重大夫是個說話直接,又不會掩飾情緒的人,雖然他一心想要做沈家的幕僚,但是礙於他的脾性,最後一直都在沈家做大夫。
重大夫雖然不喜季姨娘,但是對季姨娘卻不屑動手。重大夫周遊西域國多年,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季姨娘這點小手段,他又怎麼會上當。
至於季姨娘為什麼要受傷,還要繼續在重大夫的院子裡扮演可憐……晏錦猜,季姨娘大概是演戲給三叔和晏老太太看的!
季姨娘根本不想請重大夫去三房,所以,才會鬧的如此大的動靜。
若是不出她所料,季姨娘估計還得裝病……
“老太太那邊知道了嗎?”晏錦想了想,才問香復。
香復立即點了點頭,乖巧地回答,“老太太雖然已經歇下了,但是還是知道了這邊的事情!”
晏錦目光落在了月下的假山上,半響後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走了沒幾步,便進了重大夫院子的前庭。
晏錦還未走到,就聽見了晏谷蘭的哭聲。
晏錦挑了挑眉,她記得今兒一早,晏谷蘭還說自己病了,在院子裡養病。
這病好的……可真快。
晏谷蘭的嗓音裡帶了幾分悽慘,她哭著說,“重大夫,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四姐吧,她病的很嚴重。”
話音剛落,晏谷蘭又喊了一句,“姨娘,你沒事吧,姨娘……你先去看大夫吧!”
“我無礙的!”季姨娘的聲音有氣無力,聽著倒是有幾分可憐,“等重大夫從屋內先出來吧!”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可憐,一個比一個委屈。
晏錦當真是佩服重大夫沉得住氣……
她踏入院子後,便有丫鬟跑進去通傳,“重大夫,大小姐來了!”
“不見!”重大夫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口氣裡還了幾分憤怒,“都來湊什麼熱鬧!”
不過他話雖這樣說,但是還是從屋內將門開啟了。
重大夫還裝著單薄的裡衣,外面只是披了一件厚一點的外衫。
廊下的防風燈光線柔和,照的重大夫卻是一臉怒氣。
站在重大夫對面的季姨娘,額頭上的血液,似乎已經乾涸了。
晏錦走進院子內,沒有看季姨娘和晏谷蘭,而是帶著幾分歉意對重大夫道,“這麼晚了,姨娘和六妹妹還來打擾重大夫,對不住了!”
重大夫本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他在聽見晏錦的話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無礙的!”
此時,一直扶著季姨娘的晏谷蘭,見重大夫松了口,趕緊說道,“重大夫你不生氣了嗎?我四姐病的很嚴重,你就幫她看看吧!她待我很好,我很怕她出事,重大夫,你不是最善心了嗎,你幫我去看看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晏谷蘭說完之後,趕緊對身邊的丫鬟道,“去,去賬房取一百兩銀子過來!”
小丫鬟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六小姐,你都給重大夫一百兩銀子了,太貴了,他……”
“住嘴!”晏谷蘭瞪圓了眼,然後又一臉歉意的看著重大夫,“對不住,她不懂事,亂說話了。重大夫你別放在心上……你看,若是不夠,我再添些給你!”
晏谷蘭放開季姨娘,準備將手裡的玉鐲子褪下來,想要遞給重大夫。
重大夫本來熄滅的怒氣,又重新點燃了,他對著晏谷蘭說,“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