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的傷已經好了差不多,只是每天季如非還是會準時過來,看著她吃了飯喝了藥然後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生活枯燥又乏味。
所以,唐棠總想著找點樂子。
就比如今天,季如非進門的那一瞬間,卡在門縫上的那碗湯藥便朝著剛走進來的季如非砸了過去,後者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輕輕鬆鬆的躲了過去。
這還沒有完。
唐棠側躺在床上,手中捏著葡萄一顆顆美滋滋的吃著,另一隻扯動手中的紅線,緊接著變著花樣的陷阱阻擋在季如非的身前。
無一例外的,不管是什麼樣的陷阱,都被季如非給你躲了過去,這樣的結果,唐棠意料之內。
這樣的戲碼幾乎一天上演一次,也多虧的這幾天來,在沒有任何條件的情況下,唐棠還能自給自足變得陷阱花樣都不帶重複的。
季如非面色不改,等跨過了重重障礙,來到床邊的時候,唐棠正眯著眼睛笑看著他,“你又進步了,比昨天又快了些。”
“過獎,已經習慣了。”季如非回頭看看身後的一片狼藉,碗,茶杯,板凳,枕頭,還有夜壺....反正是能利用,重量在唐棠的承受範圍內的,都被唐棠當做了暗器,最後視線定格在剛進門扣下來的那碗湯藥上:“你又把藥浪費了。”
唐棠撿起一顆葡萄,慢悠悠的把皮剝下,“我沒病,不用吃藥了。”
“大夫沒說讓停,你就繼續吃。”
“喂,你的大夫也叫大夫?”唐棠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捂嘴笑道:“你也不看看現在躺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車遲子知道不?我是她徒弟,也是被世人稱之為神醫的好嗎?”
唐棠還是第一次這麼對別人這樣炫耀她自己的身份,頗有幾分自豪。
“那又如何?你現在不照樣躺在我的床上?”最後幾個字季如非咬的很重,再加上輕笑的語氣,讓唐棠頓時沒了跟他鬥嘴的念想。
說不過說不過。
唐棠瞪了季如非一眼,嘴巴微微一撅,葡萄籽攜著內裡咻的她口中吐出,直直的射向季如非。
趁著季如非閃身躲開的時機,唐棠手中亮出一塊尖銳的瓷片,身法迅速的向季如非的要害紮了過去。
季如非對唐棠原本就又百十個防範之心,在躲開那些個葡萄籽的時候,便已經看出了唐棠的心思。
儘管早有防範,季如非還是被唐棠手中的瓷片劃傷了手心。
尖銳的地方深深的扎進了季如非的手心,痛感讓季如非微微皺了眉頭,但是他沒有鬆手,抓住唐棠的手用力的翻轉過去,唐棠受力被迫轉身撞進了季如非的懷裡。
“你還不放棄?”季如非將唐棠禁錮在懷中,低聲在她小巧的耳邊廝磨,“這種把戲你到底還要我陪你玩到什麼時候?”
唐棠在季如非懷中正動了兩下,無濟於事就放棄了,她儘量別開臉,遠離耳旁溫溼的呼吸,厭惡的毫不加掩飾:“看你什麼時候能玩膩了,我整日被你囚禁在這裡,無聊的緊,還不能找點好玩的?”
“你在玩命。”
季如非冷哼一聲,將唐棠推到在床上,整個人都壓了上去,季如非抬起那隻血肉模糊的手,殷虹的血不斷的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滴在唐棠乾淨的淡藍色衣襟上。
唐棠想要從他身下逃離,卻被季如非用他那隻鮮血淋漓的手鉗住了下巴,強迫自己看向他的眼睛:“不要把我的忍耐當做你放肆的資本,乖乖聽話,不然後果自負。”
唐棠可以感覺得到他手上的血正順著自己的脖頸流進自己的衣領,濃濃的血腥味讓唐棠隱隱反胃。
“你殺了我?”唐棠忍著胸口湧上來的噁心感,挑釁的看著上方面色陰沉的男人,“也是,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可以利用,更何況是你手中的一個人質呢,恐怕你利用完我之後,我也逃脫不了死這一條路吧?”
“死?”季如非哼笑一聲,沾著血的大拇指輕輕按壓上唐棠若軟的下唇,來回按壓著,“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有很多,我為什麼非要殺了你了?”
“跟我玩,你同樣也會生不如死,你最好別給我讓你生不如死的機會。”唐棠冷笑,面對季如非強大的逼人的氣場,唐棠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哼,你等不到那個機會,”季如非鬆開手,看見了唐棠的下巴上已經沾滿了自己手上的鮮血,下唇也被揉的殷虹,那雙帶著殺氣的鳳眸還在不怕死的宣揚著主人不怕死的精神,這個女人一次次的觸及自己的底限,挑戰自己的權威,能活到現在季如非都感覺是個奇蹟,因為敢這樣和他對著幹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而唐棠是一個例外。
“早先就聽說藥穀神醫有駐顏術,相貌一直如同少女,現在看來,還真是,你的年齡想來比我年長几歲。”
“你沒聽說過,見到女人不要問年齡嗎?”不明白為什麼季如非會突然把話題扯到這上面,但唐棠知道,季如非一定沒按什麼好心。
敏感的察覺到季如非的大手正不安分的向自己腰間摸去,唐棠一兩個機靈抓住了那隻手,警惕的看著季如非,她大概知道了季如非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