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我總擔心花得太多了..”
“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多,”塗土橋一再說。“嗯,再見了,我的
夫人身體好嗎?您去聽音樂了沒有?我們沒能去。媽媽參加喪事
去了。”
“是的,我聽說了..真沒想到這麼快,”塗土橋說。
伯爵夫人走過來,坐到沙發上,也問了問他妻子的健康,打聽了一
下音樂會的情況。
塗土橋回答了她,又一次問起阿普拉克辛娜的暴卒。
“她的身體一向很弱。”
“您昨晚去聽歌劇了嗎?”
“去了。”
“露卡唱得太漂亮了。”
“是的,漂亮極了,”塗土橋重複大家對這位歌星才華的讚詞,根本
不考慮人家對他會有什麼想法。保爾伯爵夫人裝出在聽的樣子。等到列
文說夠了,不再作聲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上校才開口。上校也說了些有
關歌劇和歌劇院燈光之類的事。最後,他談到即將在玖林家舉行的狂歡
節舞會,笑呵呵地站起身來走了。塗土橋也站了起來,但他從伯爵夫人臉
色上看出,還沒有到走的時候,還得再待兩分鐘。他又坐下了。
但他一直覺得十分無聊,再也想不出話題,只好不作聲。
“您不去參加大會嗎?據說很有意思呢,”伯爵夫人開口了。
“不,我答應去接我的姨姐,”塗土橋說。
接著出現了冷場。母女倆又交換了一下眼色。
“哦,看來現在是時候了,”塗土橋想了想站起來。太太們同他握手,
再三要他向夫人致意。
門房一邊幫他穿外套,一邊問:
“請問老爺哪裡下榻?”接著就把他的住址登記到一個袋幀精美的
大本子裡。
“當然,我倒沒什麼,但是多麼可恥,多麼無聊哇!”塗土橋心裡想,
拿大家都這樣乾的想法聊以**。接著他就到大會場上去,好在那裡找
到姨姐,把她接回家。
塗土橋到處看到這樣的情景。他挑定了長滿野草和艾蒿的壞田,叫人在那
裡割苜蓿做乾草,可他們總是割那些留種的好苜蓿田,藉口是管家叫他
們割的,還安慰他說,乾草一定很出色,但他知道,他們這樣做只是由
於這些田割起來省力些。他派了一架翻草機去翻草,可是沒有翻動幾排
草就壞了,因為農民坐在馭座上,看著巨大的機翼在頭上揮動,覺得氣
悶,沒有管好。他們對他說:“老爺,您不用操心,婆娘們馬上就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