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知道了。”郭煜嘿嘿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就只管看著她,時刻注意她的體溫就行了。”說完,郭煜邁步往外走,經過司徒籌的時候拉了他一把,“走了。”
司徒籌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還未清醒的何歡,又看了一眼守在她床前的白起,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終究有些東西不是他的身份所能企及的。
郭煜跟司徒籌離開之後,盛夏跟秋色也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白起跟何歡。
白起看著此時躺在床上無比安靜的何歡,忽然間有些不適應,不由想念起之前嬌憨的她,固執的她,可愛的她,還有跟他吵架的她。
目光落到她潔白得有些透明的手上,白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地握住。
喝了藥沒一會兒何歡渾身開始發汗,汗溼的身上有些發癢,讓何歡在睡夢中不安地將被子蹬開。
白起蹙眉,將被子急忙拉上。
何歡再次踹開,他再拉,如此反覆了幾次,最終將睡夢中的何歡給逼得緩緩睜開了眼睛,剛剛她夢見一根木頭不停地往她身上壓,讓她著實惱火。
迷迷糊糊中,何歡看到面前竟坐著那根大木頭,心中微驚,見他還在不停地給她蓋被子,何歡剛想說話,沒想到被口水給嗆到,忍不住咳嗽起來。
“何歡,你醒了嗎?”
白起急忙將她扶起來,一臉關心地問道。
嗓子發緊,忍不住連連咳嗽,何歡指了指後背,費勁道,“幫我拍拍。”這個白起,她可算是沒冤枉他,真真是跟木頭,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
白起此刻像個愣頭小子一般,俊美的臉上閃過懵懂,按照何歡的話,一掌拍在了她的後背上!
“噗!”
何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皺起眉頭扶額道,“我是看出來了,你是想拍死我啊。”
可能是因為生病,何歡的情緒不太好,偏偏白起又是個不會照顧人的,忍不住語氣帶上了嗔怒。
“我……”白起被她吼得不由愣住,站在那兒眼巴巴地望著何歡,抬著手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看他那眨巴的大眼睛,何歡擺擺手,“我沒事了。”
身上繼續冒著汗,何歡知道這是在發汗,當即靠在床上等著將汗發出來。
“你感覺怎麼樣,可有好轉?”白起站在何歡旁邊,說話的時候竟下意識看著何歡的臉色。
“就是感染了風寒,對了那個莫言怎麼樣了?”何歡恍地想起早上的事情,偏頭看向白起。
“她沒事了。”
這時候何歡忽然來了興趣,“你怎麼查到是她做的呢?”
白起聽了何歡的問題,撩了下袍子坐下來,“昨日到今日我跟下屬們將買你胭脂的人都問了,她們都沒有什麼不適,又將給墨羽看病的正要跑路的郎中找到,從他口中得知是莫言讓他那樣說得,那胭脂盒子裡的石膏粉也是莫言灑上去的。”
白起簡單扼要地講完,盯著何歡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歉,“何歡,這次確是讓你受委屈了。”
何歡聽到白起居然跟她道歉,又驚訝又意外,沒想到看上去那樣孤傲清冷,主要還有大男子主義的人,竟然給她一個小女子道歉。
倒是她小瞧了白起了,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便是如此?
既然白起都給她道歉了,何歡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順杆下坡的道理,當即無所謂地淺笑了一下,不過還是小小地傲嬌了一把,“好吧,好吧,我就原諒你了。”說完,她看著白起,眉眼彎彎,雙眸湛亮。
看著何歡恢復如常的笑臉,白起的嘴角也不由上揚,看得何歡又是一陣唏噓,這木頭笑起來就跟長了花兒似的,有些好看啊。
何歡底子不錯,身體恢復起來也快,不過養病這兩天她過得倒是滋潤地很,好吃好喝的不間斷供應自不必說,她說要做胭脂,白起就派了十幾個小兵幫她,使得她一不小心就做了好幾百盒。
“姑娘,該喝藥了。”盛夏端著藥碗走進來,看著在院子裡忙碌著一堆藥材的何歡,輕叫道。
何歡皺了皺鼻子,“我好了,不喝了。”
“不行,郭大夫說您今日還要再喝一日的。”
盛夏不依,將藥送至何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