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唉聲嘆氣地接過藥碗蹲在了地上,躊躇了一會兒,小心抬眸見盛夏在忙別的,偷偷一笑,將碗傾斜,已經灑了一半在地上了。
正想再倒一些,手腕忽地被按住,偏頭,就看見司徒籌那張平平淡淡地臉。
“若你的病人都像你這般,只怕你就要城庸醫了。”司徒籌將碗扶正,看著何歡搖頭輕笑。
何歡見她的小手段被司徒籌發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訕訕一笑,捏住鼻子,豪氣地將剩下的一半一飲而盡。
司徒籌溫柔地接過藥碗,見何歡嘴角沾上藥汁,十分自然地抬起袖子為她擦了擦。
何歡衝他揚臉明媚一笑。
正走進門的白起恰好看到這一幕,本來明朗的面上不由自主地染上雪色。
“白起,你來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何歡對白起的稱呼徹底地連名帶了姓,而白起聽到何歡這般叫他並朝他跑過來的時候,剛剛那抹子不耐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你今天給我帶了什麼?”
何歡大大的眼睛閃著好奇,這幾日白起每次下朝回來都會在大街上給她買回一兩樣吃食,或者有趣的小東西。
“我……”白起瞥了一眼司徒籌,司徒籌見狀,低頭無奈地笑了笑,走到兩人面前,“我是來拿藥的。”
何歡噢了一聲,轉身將她剛剛綁好的藥包遞給司徒籌,“諾,等你把這幾包都吃完了,就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回去……是啊,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司徒籌淡淡地點點頭,拿著藥包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後,何歡繼續跟白起討要東西,白起從懷裡拿出一塊半圓形的灰色的像是鐵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何歡拿在手裡看來看去,貌似有些眼熟。
“這個東西很特別,你看。”白起又拿出一半跟何歡手中一模一樣的半圓形鐵,靠近何歡的半圓鐵,就聽見極其微小的叮聲,兩個半圓吸到一起,變成了一個整圓。
哦!
這個不就是吸鐵石嘛。
不過想想在古代應該還算挺特別的吧。
看著白起難得對一件東西如此感興趣,何歡識趣兒地附和,“哇,這個好好玩兒啊。”
說著,何歡準備把兩個半圓都揣進懷裡,這時,白起忽地拿走一半,“這個我留著。”
見狀,何歡哦了一聲,其實她也不過是故意表現感興趣的樣子而已,既然他喜歡,就都給他唄。
“諾,這個也給你玩兒。”何歡將另一半也塞給白起,卻被白起推了回來,“這個是送給你的。”
哦,好吧,何歡將半圓隨意放在她自己縫製的小包裡。
“何歡姑娘。”
門外響起一道柔柔地聲音,何歡越過白起看去,就見莫言推著墨羽走了進來。
說實在的,此刻再見墨羽,何歡的心裡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冥冥中有些不舒服。
不過來者是客,她也只能勉強扯出一個客套的笑迎過去,“墨羽……姑娘,你來了。可是有事?”
何歡下意識地沒有再喊墨羽姐姐,說話的語氣也像極了對待外人般的客套。
墨羽自然也聽出了何歡語氣中的疏離,眸子微微一黯,很快恢復如常。
“其實我早該看你的,只是,莫言那日落水也落了風寒,我不敢貿然過來,怕帶來病氣。現在看你身體無恙,我就放心了。”墨羽說著話的時候,一直面帶微笑,不時看一眼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