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不拜,蕭侯難道沒話說麼?就算蕭侯沒話說,外人不會有話說麼?
到時候新婦不拜見未來公公,那麼,這個婚禮怎麼能算呢?
當日在宮裡,辛夷不是說她沒拜未來公公,所以算不得蕭家正婦麼?
不管拜和不拜,金金公主已經想到婚禮都會鬧出動靜來。
她越想越開心,拜完了天地,以及遙拜皇帝后,蕭元祐和辛夷轉了個身,朝蕭侯這邊而來。
眼看著兩人就要拜下去了,金金公主情不自禁的翹起唇角,看向泰安侯夫人。
可惜,泰安侯夫人根本不看她,只是滿眼慈愛的看著一堆新人,滿臉都是喜悅的笑,時不時的和泰安侯說兩句話。
這個時候,什麼都比不上孩子們的婚禮完滿來的更重要。
泰安侯夫人根本顧不上旁人陰暗小心思。
金金公主飛揚著眉眼,淡淡地理了理今日精心裝扮的裙襬,好整以暇的等著蕭元祐和辛夷夫婦過來跪拜。
尚未等到蕭元祐的跪拜,就聽到本該跪下的蕭元祐揚聲道,
“再斷兩把椅子上來。”
沒人知道,他為何這個時候不跪拜親父,端兩把椅子過來做什麼。
人群裡發出竊竊私語,各種隱含深意的目光朝一對新人掃射過來。
蕭元祐看了眼站在他身側的辛夷,從蕭一手中接過兩把椅子,認真謹慎的擺放在大堂正中,然後大步朝泰安侯夫婦走過去。
他走在兩人當中,攜著兩人走到椅子邊,將兩人安置在椅子上。
原本的竊竊私語,這會更是‘哄’的一聲,仿若油鍋裡滴了一滴水,炸開了。
眾人終於明白蕭元祐為何要來這麼一出了。
這是要拜生母繼父啊!
這簡直於理不合,從古自今,哪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人群裡,各種各種樣的聲音都有,說蕭元祐離經叛道,說蕭元祐藉著陛下的寵愛為所妄為。
也有鄙夷泰安侯夫婦不夠自覺,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拒絕麼?為何還能那麼坦然的坐上去?
更有蕭家族裡的族老親戚上前勸阻,讓蕭元祐遵守規矩禮儀。
不過,卻有一群的人頗為羨慕泰安侯夫人。
覺得泰安侯夫人生了個好兒子,不枉她懷胎十月。
原本一直掛著溫和笑容的儒雅蕭侯,這會終於白了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元祐以及含淚坐在椅子上的泰安侯夫人,以及那個一改平日嬉皮笑臉,滿臉肅容,仿若泰山般坐在那裡的泰安侯。
再看著準備跟著蕭元祐一起,準備叩拜泰安侯夫婦的辛夷。
“這是做什麼?”他騰的一聲站起來,面容溫和,聲音冰冷,仿若冰凌。
整個大堂,所有的議論聲都停了,鴉雀無聲。
金金公主用帕子摁住唇角,遮掩不住那綻放出來的笑容,激動的眼眸。
泰安侯夫人則是眼皮子都沒撩一下,泰安侯更是不動如山,但笑不語。
蕭元祐不慌不忙的朝四周觀禮的賓客行禮,
“諸位至親好友想來不明白今日鬧的哪一齣,其實,不過是孝心和感恩罷了。”
“我母親懷胎十月,雙腳踏過鬼門關,這才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