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孩子的週歲宴該辦了。”
“嗯,簡單弄個抓周,然後請些親近的人過來吃頓飯,至於陛下那裡,到時候看他如何的安排。”
蕭元祐頷首,“好。”
待她洗漱完畢,換了家常衣裳後,桌上早就有一盤子切好的瓜果。
蕭元祐牽著她的手坐在榻邊,用銀籤叉了一塊送到她嘴邊。
辛夷咬了一口,“最近襄陽大長公主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暫時沒有,不過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蕭元祐用銀籤又串了一塊瓜果給她。
辛夷口中還未吃完,將瓜果送到蕭元祐的面前,他微微低頭,一口咬住,然後繼續和辛夷說話。
辛夷忽然想起件事,問道,
“如思的週歲宴過後,咱們就要啟程去邊境和縣,你有沒有什麼人要宴請,辭別?要不你擬個單子,咱們看著辦一次宴請?”
蕭元祐看了對面妻子依然如往昔嬌嫩,褪去稚氣的臉,忽然笑了起來。
辛夷,“……”
宴請有什麼好笑的?
她又以為是吃瓜果的時候把汁水弄到臉上,伸手抹了抹臉。
臉上乾乾淨淨的。
她忍不住問道,“五哥,你笑什麼?”
蕭元祐揉了揉她的頭,“微微長大了。”
沒想到還想著要不要宴請辭別,他心頭有些痠軟,一方面想到從前那個單純懵懂的小姑娘。一方面想著,時光到底還是把人雕刻了。
辛夷聽著頗為無語,好歹是一個孩子的娘了,總不能和以前一樣咋咋呼呼的吧?
其實,作為下一任國師,朝天觀的頭號擔當,辛夷覺得自己不能和以前一樣莽莽撞撞的。
其實說起來宴請的事情,還是今日回府時祖母提醒的,否則她只顧著讓人收拾去和縣要用的物什,哪裡想到這些哦。
那些個話本上,可沒寫這些人情世故呢。
趁著這會功夫,辛夷拿出筆墨,看著蕭元祐擬單子,兩個人頭碰頭的在案几上寫寫停停,時不時的抬起頭來,互相看一眼,微微一笑。
午後的斜陽,疏淡的淺金色絲線透過窗欞落在蕭元祐的臉上,眉目間有種光影迷離的英俊。
時至暮春三月,蕭元祐只著了單薄的衣裳,看起來儀態風流。
在沒有比這更靜謐的時光了。
轉眼,就到了蕭如思週歲宴,因為皇帝老爺對此前蕭如思出生,洗三,滿月,百天這樣的日子錯過了,這次乾脆就將他的週歲宴擺在鳳儀宮。
請的人也不過是親近的宗室成員,以及辛家幾位家長。
鳳儀宮的大殿內,一張常常的桌案上,擺放著筆墨紙硯,金銀珠寶,只要是吉祥物,那都擺齊了。
抓周開始前,皇帝老爺溜達一圈,點頭,“嗯,不錯,挺齊全。”
七皇子跟在老爹的身後,有些酸溜溜的,
“父皇,你可真偏心啊,太子哥哥還有幾位兄長的孩子可都沒讓他們在宮裡辦抓周呢……”
“你這可是拉仇恨啊,你就不怕將來那幾個孩子怨你,怨蕭小屁孩麼?”
皇帝老爺揹著手,繞著長案又走了一圈,氣定神閒,涵養雅正,
“怨?怨什麼?要怨也怨自個,怨別人做什麼?這些個孩子想什麼時候能見到那就什麼時候能見到。”
“如思可是要和他爹孃離開上京城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
“你們這些人,真是一點都不懂離別,看來朕對你們太好了。”
七皇子,“……”恨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