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父皇的心偏的沒邊了還要嘴欠。
皇帝老爺神情和藹,拍了拍自己孩子的肩膀,
“你啊,想要和如思一樣,你可以選擇變回去。”
孩子大了真是人憎狗厭的,到如今連個媳婦都沒找到,他就算想寵他的孩子也沒法寵啊。
他的鼻孔裡重重的噴了口氣,忿忿一陣後,正色道,
“父皇,這些年你為了五哥,屢屢破例,明明是三年後才‘流放’去和縣,你怎麼又出爾反爾的讓他們提前去了?”
“你這樣可是徇私啊,朝中早就有大臣不滿意了,孩兒認為,要不還是讓他們再等兩年去,你這不就可以見到如思了麼?”
七皇子心頭腹誹,想怎麼見就怎麼見。
反正他麼得孩子,就算把蕭如思放在身邊養,他也不會發酸的。
皇帝老爺冷下臉來,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只是朕已經答應他們提前過去,這要是又推翻自己的決定,那不還是徇私麼?”
七皇子心頭升起無力感,這個談話是麼得談了。
戳心,扎心,傷心,怒而不言。
皇帝老爺麼得心情管自己小兒子的彆扭心態,瞧了一桌抓周的東西,吩咐崔海,
“把我桌上那塊古硯拿來。”
七皇子額頭的青筋抽了抽,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氣死無人替。
不就是一個小破孩,不就是一塊烏漆嘛黑的硯臺麼?
地主才用的東西。
七皇子想通了之後,又覺得不生氣了,全然忘記如果皇帝老爺是地主,那麼他就是地主家的傻孩子。
崔海很快就從勤政殿抱來一個紫檀匣子,從裡面拿出一塊黑漆漆的硯臺,看起來古樸的很,隨手拿起桌上原本就有的一塊硯臺。
正巧皇后娘娘走過來,見皇帝老爺把硯臺給換了,上前阻攔,
“陛下,你這硯臺是當年老大人留給你的,自然是值錢,可小孩子喜歡亮晶晶的,你換這麼個烏漆嘛黑的東西,如思不抓怎麼辦?”
不見原本那塊硯臺可是周邊用金子鑲邊麼?這可是特意用來抓周用的。
從太子的孩子到下頭幾個皇子公主的孩子抓周,都是用的這塊硯臺。
皇帝老爺才不這麼認為,他笑的一臉倔強,
“咱們如思可是個讀書的料子,說不定他將來和元祐一樣,是個狀元呢。”
也就是說,他相信蕭如思無論如何都會抓這塊烏漆嘛黑的硯臺的。
皇后娘娘嗤笑,
“孩子肯定不喜歡這塊烏漆嘛黑的東西。”
皇帝老爺倔強的,
“不信咱們走著瞧。”
皇后娘娘翻了個白眼,
“幸好你沒管拿幾個孩子抓周用的東西,否則咱們皇家就沒一個能讀書的孩子。”
要是都用這塊烏漆嘛黑的硯臺來抓周,肯定沒人抓。
兩個人正準備拉著一邊目瞪口呆的七皇子作證,打賭蕭如思到底會不會抓這塊硯臺,就聽到外頭辛夷清脆的聲音,在說蕭如思,
“走慢點,還沒走穩當就想著跑,小心摔個大馬趴。”
今日蕭如思的週歲宴,辛夷給他穿了一身小紅袍子,頭上用同色的紅帶子梳了個沖天辮,賠著他那雙下巴,小圓臉,特別的喜慶,像個小福娃。
小福娃蕭如思跌跌撞撞的跑進大殿,後頭跟著他親孃,小傢伙人小走的不大穩當,但走的特來勁兒,倆小短腿蹬蹬蹬的,走得快就不穩當,不過他一摔倒,那就立馬麻溜的爬起來。
“啊……撲……”小福娃撲向皇后娘娘,抓住她柔軟的裙襬噌自己的臉,嘴裡糯糯的‘啊撲,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