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侯不肯去撿地上的那把長劍,痛心疾首,
“元祐,千錯萬錯,都是為父的錯,你總要想一想,你小時候為父多麼的疼你,也曾將你放在肩頭,趴在地上給你當馬騎。”
“你不能原諒為父這一次嗎?為父真的知道錯了。”
他見蕭元祐不為所動,頓時變了個臉,彷彿福至心靈,
“陛下知道你今日所作所為吧?你不是蕭青天嗎?你最是公正的!”
“你不是最講規矩律法嗎?你敢不敢把為父送到大理寺去?弒父殺子乃是大罪,抄家滅族都不為過,你是為父的孩子,你也逃不過。”
“你不敢!”
“所以只能趁著今日,離城二十里的地方,製造一起盜匪入莊的意外,蕭元祐你也是懦夫。”
蕭侯彷彿豁出去了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金金公主聽了蕭元祐剛剛的話後,一直楞在那裡,這一刻,好似被蕭侯的大笑給驚醒一般。
“不!”她尖叫,“不,這不可能!這不公平!”
“憑什麼?憑什麼?就算五郎死了,難道蕭容,蕭簡不是侯府的孩子?不是蕭郎的骨血?”
“這侯府的爵位他們也可以繼承!”
金金公主簡直要瘋了!
這一刻對她,五一是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她苦心孤詣地熬了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
“你是個沒有上族譜的平妻,蕭容,蕭簡可還沒上族譜,別說承爵,就是連庶子都不如。”
辛夷在一邊好心的解釋給金金公主聽。
金金公主放聲大哭,“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也是你的妻子,是先帝御賜的姻緣,為什麼他們對我這麼不公平?為什麼?”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這段婚姻是她不擇手段得來的,也知道老大人不同意。
可她想著,天長日久的,總有能磨到老大人鬆口同意的,就算磨不到,老大人的年紀比他們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駕鶴歸西了。
到時候蕭郎給她上摺子,求誥命,入族譜那不是輕而易舉的麼?
這一等就是十幾二十年,除了老大人死了,其他的還是一模一樣。
後來,她偶然見到蕭郎收買老大人身邊的隨從,她以此為把柄,要挾那個隨從把蕭郎讓他做的事情都稟報給她。
否則,她就到老大人那裡告發他。
這樣一等就等了許久,終於蕭郎叫那隨從幹活了,不過是引著去流民聚集的地方。
她當初執意要嫁給蕭郎,惹得父王和兄長們很不高興,後來他們歸國後,只留了兩個人手給她。
那一天晚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最後終於還是在天明時招來那兩個人手。
她早就有感覺自己彷彿有了蕭郎的孩子,一直沒說,終於這一刻也派上用場。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設想的那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老大人去了流民那裡,那裡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他身上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
果然,回來不過是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老大人病倒了,正巧,她有些不舒服,蕭郎前所未有的體貼,留在她的院子裡,甚至把來給老大人診脈的太醫,叫到院子裡幫她診脈。
一切一切都那麼的完美,卻不想,其實不過是別人的陷阱,她跳進去還不自知,還沾沾自喜的覺得這是個遊覽風景的好地方。
老大人死了,蕭郎果然上了兩次摺子要給她請封誥命,那個時候她以為蕭郎是真的愛護她,想要為她爭取一切。
金金公主搖搖頭,不敢相信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