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切都是假象,那沒過多久的那場綁架,也只是她以為的一場好戲吧。
當時她肚子裡有了孩子,太醫說十有八九是男孩!
既然她不得誥命,那她怎麼也要為她的孩子謀劃一切!
她設計收買了五郎乳母的侄兒,讓他去說服那乳母,果然,一切都進行都和之前一樣的順利。
五郎也差點就命歸黃泉,可惜,真可惜,只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能除掉五郎那個小孽障。
之後很多年,她不是沒動過手,可還沒等她實施,不是被蕭郎發現端倪,就是莫名其妙的夭折。
她想著,反正孩子還小,可以慢慢的籌劃。
只是,她後來再要想動手,蕭元祐這個小崽子身邊已經全是皇帝派來的高手,她也找不到絲毫破綻的下手機會。
而她,就這樣妾身不明的為蕭郎生兒育女,被皇室宗親們視為一個笑柄。
現在告訴她,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籌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笑話,都是一場空!
她不敢相信。
她忽然尖叫一聲,朝蕭侯撲過去,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不可以將爵位收回,絕對不可以!這個爵位只能是容兒的,只能說他的,不能這麼對我,我要殺了他們!”
蕭侯被金金公主咬的慘叫一聲,面上的血色褪盡。
“對!殺了他們!”金金公主忽然抬起頭來,目中淚光已幹,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瘋狂,
“殺了他們!對,殺了他們!就和當年一樣,那個兔崽子怎麼沒死?他早就該死了!”
“蕭郎不可以把爵位給那個兔崽子。”
那瘋狂的,怨毒的眼神,就像林中的毒蛇,粘膩噁心,讓人遍體生寒,一陣風吹過,讓蕭侯的後背發涼。
蕭侯一個躍起,抄手就要撿起地上剛剛蕭一扔過來的長劍,只是有一隻手比他還要快的撿起長劍。
那把長劍抵靠在蕭侯的脖頸上,輕輕一劃,鮮血爭先恐後的從那道傷口裡噴湧出來,蕭侯瞠目驚恐,彷彿不能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血噴濺在金金公主的臉上,蕭侯的身體慢慢的軟下,倒在地上。
為了權力,殺父弒子,一生鑽營,一生戴著假面具,不知真實為何物,就這樣化作一灘沒有生氣的血肉。
辛夷原本聞到那些血腥味胃裡就早翻滾不停,她好不容易壓制下去,這會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酸水吐了出來。
“微微……”蕭元祐駭極,竄到辛夷的身邊,不顧髒汙,蹲在她的面前。
“我……早該讓你回去的,不該讓你看到這一切的。”蕭元祐自責壞了。
辛夷將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她用袖子擦了擦唇角,朝蕭元祐微微一笑。
“五哥,沒事,大約是晚間沒用飯,所以才這樣。五哥,咱們回家吧!”
蕭元祐見她臉色蒼白,卻還假裝無事的樣子。
“十一!”蕭元祐大聲喝叫一聲。
蕭十一被他大喝一聲直衝過來,“大人。”
“幫夫人把脈。”蕭元祐將辛夷的一隻手伸過去。
蕭十一不敢有片刻的耽誤,立刻捏住她的脈搏,仔細的診脈。
片刻之後,他忽然瞪大眼睛,仔細的摸了摸,又仔細的摸了摸,
“大人……咱們要有小主子了……”
“不是……我要有小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