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習慣把生死置之度外還是純粹信任我?為什麼一點都不著急?”,少女看著浴桶裡一臉平靜的鄭炎一臉平靜地輕聲問道,
鄭炎默默拿塊毛巾蓋在浴桶上,紅著臉說道“我當然信任你了,又沒人殺我,被抓住只是做些奇怪的事而已,剛才什麼情況?”,
星霜認真看著鄭炎,片刻後皺眉說道“你想逃避責任?不計後果”,
鄭炎在少女平靜的目光下有些尷尬,也有些慚愧,勉強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只是想想,沒真做過”,
“剛才有人探查這邊,我忘了幫你遮掩氣息,是我經驗不足,還好其他事做了,上次心洛教我的一個隱匿術,第一次用在別人身上,好像用過頭了”,星霜沒有不依不饒,說完走了出去,
熄了燈兩人一起躺在床上,只不過一個頭朝下一個頭朝上,
“有些事要和你說一下,這兩天我處理了三批准備打你主意的人,在六天前禮門驛是鼓芯上人劉心和他的雙修道侶胡壺,劉心想透過奪捨得到你的身體,大概還想著矇混過關,這人的奪舍手段很高明;三天前安興城外是玫溪花姑和她四個面首,這個女人大概是被人耍了;昨天柳家驛趙南箕和她的相好燕麥望,你們在安興縣應該見過面,其他人那邊不知什麼情況”,
聽著星霜的敘述,鄭炎沒什麼感覺,修行功法和技術都被掌握在大勢力手中,修行界底層的人一輩子很難看到出頭的希望,這就很容易產生搏命賭徒的想法,景天監經常收到依附朝廷的勢力被襲擊盜竊的報告,心洛所在的宗人府六司也是如此,江湖上一旦傳出有秘籍法寶現世,必然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很難說對錯利弊。
鄭炎不喜歡這種模稜兩可的事,有些煩躁,翻了個身正好看見星霜的一雙玉足,白皙玉潤修短合度,有些晃眼,只得再翻過來,
“有味兒嗎?”,另一頭傳來星霜輕柔的聲音,
鄭炎無奈道“你見過那個修士有腳氣?話說回來,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隨便讓人看到腳”,
星霜坐起看著朝裡躺著的鄭炎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啊,小時候你撓我腳怎麼算?”,
鄭炎也坐起,看著昏暗中的少女認真說道“我負責”,
星霜忽然輕笑出聲,再次躺下笑著說道“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那個時候穎月為什麼不讓咱們一起睡,而且還把去找你玩兒的那些女孩子都擋了回去,她怕你將來夾在幾方中間難做,怕你的枕邊人有一天和你同床異夢甚至分道揚鑣,如果...族中真派我到你身邊,我該怎麼做?”
鄭炎有些無奈,躺下後想了想輕聲說道“我聽說你一直沒進前五十名,是和姨的意思嗎?叔叔阿姨又是什麼意思?我覺得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其實只要站在那兒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實現宗族的目的,主動去做的話反而不好”,
“姑姑沒說讓我跟你,她只說你很好,若是我願意由她來做媒,你爺爺和大爺爺肯定會同意,你也不會反對,你會反對嗎?”,星霜輕聲說道,
鄭炎悄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肯定不會違逆他們的意願,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可以”,
星霜似乎有些不滿,拿腳丫子踢鄭炎的枕頭,“你總是把選擇交給別人,就不能主動點?”,
鄭炎沒好氣道“咱倆彼此彼此,老大別說老二”,
周圍忽然陷入了安靜,
“星霜...”,
“別說話”,
“唉”,
“你沒聽到有人靠近嗎?笨蛋”,星霜壓低聲音解釋道,
鄭炎小心翼翼坐起,只是被少女護在身後,無奈悄聲說道“你是不是和穎月學的毛病?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我護著你嗎?哎,好像藥效發作了,有些頭暈”,
“師兄,整個驛館我都找遍了,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賈師兄在驛差那邊找到了驛馬的租借記錄,是一個時辰前的事,他已經追過去了”,外面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很輕,但屋裡兩個人足夠聽清,
“哼,你賈芹師兄可真是立功心切,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咱們在這兒睡一夜,找死還要趕著嗎!”,外面又響起一個滿是譏諷的聲音,
“不是,師兄,賈師兄說是仙都門的師姐們要來,他想一睹師姐們的風采,那些師姐很厲害嗎?”,
“笨蛋,還不走,記得叫仙子,你說呢!”,
外面很快沒了聲響,鄭炎鬆了一口氣,沉吟說道“剛才那兩個傢伙肯定是五雷門的,沒想到仙都門也來了,不應該呀?我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連眼高於頂的仙都門都來湊熱鬧”,
星霜疑惑道“五雷門我聽過,亦正亦邪,早年被朝廷清算過一次,三十年沒出來了,仙都門又是怎麼回事?”,
鄭炎重新躺下,想了想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聽人說都是女子,千年大戰時期五雷門修行雷法過於激進粗暴,使得很多弟子脾氣暴躁走火入魔者極多,那個時候雙修法開始得到系統開發,他們就培植起一個叫“仙都”的小門派,依靠女子偏陰柔的體質真元來作為五雷門弟子修行雷法的輔助,八百年前仙都的一個女子修行有成,不願做五雷門的那啥,就分裂了出來,建立仙都門,只是三四百年雙修,兩個門派很多功法都有關聯,嗯,就是藕斷絲連,有大事經常共進退,三十年前那次也是。哦,仙都門分五部,每一部有代表的綵衣法寶,收弟子除了資質天賦,主要看的就是身段容貌,別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