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聽出來宓夏瑤針對這個段司務的意思。
他立刻轉變了態度,橫眉冷對段宏林呵斥道:“怎麼做的事!宓女官乃陛下欽此的六品司衣,如此草率做事,簡直丟我們禮部的臉!”
“啊——這位莫不是那位段司務。”宓夏瑤演技堪比醉香樓那絕佳戲子。
她眉眼略帶震驚地看向段宏林,見對方在禮部左侍郎面前,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她美眸深處染上幾乎是譏諷的笑意。
禮部左侍郎連忙問道:“宓女官莫非認識他?”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前些日子剛見過面,在金佛寺裡他帶的禮部人撞了女官。”
這話一說出口,禮部左侍郎的臉色驟變。
“還不趕緊把玉如意擺放朝向皇宮位置,跪下來跟這位宓女官致歉!”
這禮部左侍郎平日也是看不慣段宏林的。
他的人本在這司務位置做的好好,倏然有一天空降了這個段司務,佔了他的人位置,搞得他最近與右侍郎的政績爭奪點丟了好幾個。
本就煩惱這段司務,今日他眼見新上任的宓女官對他也不喜。
借花獻佛、一石二鳥,再好不過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
他一聲呵斥之下,段宏林不過是個小小從九品的司務,要真跟正三品的左侍郎對著幹。
就是真的被人抓住了把柄。
段宏林抬頭滿眼帶著怒意的看向宓夏瑤,寬袖下的手驟然握緊。
在宓夏瑤滿眼笑意之下,他猶如芒刺,膝蓋在這一刻從未有的乾澀之意。
直至觸碰地面,段宏林心中那一點尊嚴也隨之倒塌了。
宓夏瑤低頭俯視眼前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勾唇無聲的笑了一聲。
禮部左侍郎這邊連忙讓剩下的人把官服、官印以及玉如意都按照規矩,仔仔細細擺放好了。
“宓女官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宓夏瑤抬頭看向他,滿眼無辜地開口說道:“這個段司務好像還沒開口說話。”
禮部左侍郎被目光觸及,他心中猛地詫異,他一直聽聞這新上任的宓司衣女官,容顏姣好,聽聞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在其中。
如今雙目對視,果真被她那從骨子裡自發而來的魅力,狠狠震懾到了。
“宏林,快同宓女官致歉!”他連忙收回目光,轉頭呵斥段宏林,企圖掩蓋剛剛自己的失態。
段宏林後牙槽咬住,腮部肉眼可見的壓縮一瞬。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的久,段宏林壓低聲音,好似口齒不清,“是下臣的錯,還請女官恕罪。”
“你沒長舌頭呢!”左侍郎眼皮一跳,他很不滿意的說道。
但此刻,宓夏瑤竟然攔住了禮部左侍郎。
“大人,這位司務似乎一直對女官有意見……不若這樣,我問問他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她話裡有話,禮部左侍郎恍然大悟,連忙帶著人離開了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