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撂下這句話,永寧長公主就默契的開口對著大家說道:“這宴會沒成想還開對時候了。”
有長公主主持大局,大家都不敢朝苗琦這個方向看過去。
每個人眼中都是心有餘悸,她們有的感慨幸好沒有盲目站隊,也有的人秉持著八卦的小心思,想多看一眼這麼有趣的場面。
要知道,苗琦平日在京城裡靠著苗家背景,耀武揚威了許多年。
苗琦抬頭雙眼通紅的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在京中想要什麼樣的捧場,隨處都有,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這麼一個看起來任人蹂躪的小人物,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了她的臉。
肉眼可見這苗琦剛剛還白皙的臉蛋,瞬間發紅。
她氣不過,又沒臉沒理反駁回去,最後也只能一句話不敢說出口,滿眼含淚衝出素齋宴。
苗琦的小跟班姐妹也不敢再素齋宴上多坐片刻,沒一會兒的功夫。
宓夏瑤身邊這一圈的人都空了。
沒了苗琦在,剩下那些在素齋宴地位還沒宓夏瑤高的世家姑娘,紛紛湧上來,想遲來跟宓夏瑤交個好友。
但朱秀秀此刻做起了保護的職責,她以新世家的地位震懾了一些不懷好意想來奉承的女子。
這一場素齋宴,愣是成了宓夏瑤應酬的場面。
好不容易熬到散場,永寧長公主離場之前走到她身邊,笑了一聲,“今兒還是個小場面,待這個訊息傳入京中,你族中乃至四周的街坊鄰居,總會有人上門的。”
這是長公主給她的提示。
宓夏瑤笑著應答了下去,隨後眉眼深沉,她握著手中的酒杯。
翌日禮佛,因宓夏瑤這個特殊的存在,太后懿旨一揮,放她回京城去接禮部給的官印去了。
回到宓府隔壁的小院,禮部的人果真已經候在門口了。
她從馬車上匆匆一瞥,就瞧見禮部領頭的側首位是段宏林。
看著這個渣男,她眸意加深,可面上秉持著鎮定自若地下了馬車。
為首的禮部左侍郎見狀,連忙與她恭敬地道了一聲女官安好。
宓夏瑤也是懂禮的人,她遊刃有餘的與禮部左侍郎打著交道,“左侍郎大人莫要客氣,按官階,您是女官的前輩。”
隨著別苑被宓瀚海開啟,他看著門口這偌大的陣仗,一瞬間傻了眼。
宓夏瑤半虛扶著父親進入屋內,父女二人短暫的對視一眼。
禮部左侍郎側頭對身後的段司務說道:“去把官服和陛下欽此的玉如意擺到案臺去。”
段宏林將身後公公捧著的玉如意端在手中。
宓夏瑤目光直視段宏林,甚至視線追隨著段宏林將她的玉如意擱置在桌上。
手才剛剛抽離那玉如意,也不管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宓夏瑤狠狠的皺起眉頭。
“大人,這司務是新上任的新官?”她指著段宏林,反過來詰問禮部左侍郎。
左侍郎愣了一下,他匆匆看了一眼桌上玉如意的擺放,頓時臉色一變。
“宓女官,這位先前是在荊州城調任過……”
不等左侍郎說完話,宓夏瑤挑了挑眉尾,語調帶著幾分笑意,“那就說明是有點經驗的官員,他連最基礎的賞賜物品擺放的規矩都不知道,這說出來,誰能信?”
禮部左侍郎是個人精,他如今爬到這個位置,也不是憑靠一帆風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