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聞著這個味道,她才會略微覺得安心,覺得自己可以如父皇一般不負天下百姓,可以是個明君。
也許從那時起,父皇就決定了吧,決定了她為帝王...
可是究竟為什麼是她呢?
為什麼?
一片白茫茫裡,穿著龍袍的男子回頭,她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他溫潤地微笑,摸了摸她的頭。“寧兒,乖...”
衛寧忽的從案上驚醒。
燭淚在蠟上留下痕跡,一道道,醜陋卻美麗。
已經點燈了。
衛寧呆了呆,張開嘴想發音,感覺喉嚨有些乾澀。“阿昭,我睡了多久?”發出的聲音有些嘶啞。
阿昭話音從樑上飄出:“半個時辰。”
“公主,可否傳太醫?”阿昭聽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無礙。”說著就把桌案上的茶盞倒水,蔥白的手指在燭光下添了幾分旖旎,入口後,她才發現原來茶早已涼透。
一口氣喝下去,頭腦清醒了不少。
衛寧把茶盞放下,翻看桌上的幾頁紙。“阿昭,情報你都看了嗎?”
“大致已看完。”
衛寧:“重要的說來聽聽。”
“岐國皇帝病重,二王子公皙璞昨日進入到盛京。”
“徐州各級官員全部關進徐州大牢,嵇相正在審理,幾日內可歸,”
“綦王最近也有些小動作。”
衛寧淡笑:“果真是耐不住了,公皙璞此番前來怕是居心叵測,此人陰險狡詐,實在有些難辦。”
“三哥這些年小動作還少嗎?看來他在涇州呆的還不錯。”
阿昭又道:“燕王前幾日來了封信,在情報下面。那時公主忙於徐州水患,屬下就沒有稟報。”
衛寧眉眼彎彎,卻是笑了。“無事,這些年數大哥的信來的最多,一直沒有時間見他,他怕是怨我了。”
匆匆掀開那三頁紙,熟悉的字型落入眼中,衛寧心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寧兒吾妹,見字如面。...”
衛寧逐字逐句,慢慢咀嚼其中之意,蠟淚漸漸流乾,她不知看了幾遍...
燭光閃動,女子手執書信,窈窕的身形在牆壁上忽明忽暗,臉上綻放著溫潤的笑容,此情此景,美好的讓人不捨得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