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玉竹氣喘吁吁地跟在衛曈身後。
衛曈腳步極快,眼含怒意,徑直向著攬月閣去。
“公主...你別走那麼快...奴婢跟不上...”玉竹斷斷續續的喊她,小跑著追上她。
只聽得有幾人的說話聲隱隱傳來。“嵇相是什麼樣的人物,現在竟也要娶妻了。”語氣頗為感嘆。
路上的幾個灑掃宮女看到衛曈停下,正欲行禮,玉竹連忙讓她們噤聲,她們只好繼續打掃,心裡默默祈禱那幾個嚼舌根的宮女好運。
本來這種事情是很平常的,在宮裡生活太過無聊,宮女們難免要八卦一下各種趣事,只能說她們運氣不好,偏偏被撞到。
衛曈停在了假山旁,好似對假山後面趁著灑掃時間竊竊私語的宮女議論的話題感興趣。
玉竹本想說:公主,雖然是宮女,但是這樣聽人壁角還是很沒有禮貌啊!可看衛曈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玉竹只能低著頭和她一起聽。
尖利的女音帶著些震驚:“嵇相要娶妻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可是聽那個御膳房出門採買的宮女說的,宮外的百姓現在都在討論侯夫人在國公府舉辦的賞花宴。”
“據說盛京各家貴族小姐都被邀請了,國公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又有一女道:“盛京有多少家女孩爭著搶著嫁嵇相,也不知道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屬意哪一家?”
衛曈心下思襯這說的是嵇衍的爹孃。
最先開口的那人道:“聽說是永碩郡主!也是,盛京有誰不知道定侯府的三小姐知書達理,精通琴畫,是貨真價實的才女。”
“就是那個在兩年前的春日宴上拔得頭籌的小郡主?她可是陛下登基後第一位獲得封號的郡主。”
“是啊,那可是陛下親封的永碩郡主!”
玉竹也是一副受驚的表情:“嵇相要娶妻了?”
衛曈沒有說話,只聽得假山那邊的幾個宮女又開始討論別的話題了。
聽到這裡,衛曈眨眨眼,用力咳了兩聲,一臉高深莫測地往攬月閣去了。
假山後的幾個宮女聽到咳嗽聲,嚇得面色發白,戰戰兢兢地走出來後,卻只看到一個已經遠去的背影。
有個膽子大點的問:“那是不是五公主?不是我看錯了吧...”
“是五公主,你眼力勁挺好的嘛!”玉竹在她身後幽幽道。
幾個宮女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在背後編排嵇相的是非,這罪責可大了,很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一時之間她們爭著磕頭請罪,痛哭流涕。
玉竹被吵的心裡一陣煩躁。“行了,你們需得記住,身為奴婢在背後編排主子是非是要掉腦袋的,這次算是長個記性。”
“去浣衣局待兩月吧,要不是五公主心善,今日你們這條小命可就沒了,去浣衣局還算好的。”
浣衣局是什麼地方?一旦進了那裡頭恐怕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幾個宮女雖然心有不願,但是這樣的處罰比掉腦袋來說輕太多了,於是只得磕頭謝恩。
玉竹擺擺手,連忙追衛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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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為什麼把我和秦景湊合到一塊?”
“嘉卉,你來了。”衛寧在書房練字,桌上有幾個寫廢的紙團。她聽到衛曈的話並未有太多表情,依舊執筆沾墨,然而寫在紙上卻痕跡卻淡了許多。
衛曈急忙道:“皇姐,你先聽我說...”
衛寧看向研臺,裡面的磨就要用完了。她打斷衛曈:“嘉卉,過來幫我磨墨。”
衛曈認命地過去案上磨墨,衛寧今日穿了錦繡雙碟鈿花衫,沒有盤發的她好似未及笄的少女,嬌豔欲滴。
衛曈低頭輕聲道:“皇姐,有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
“何事?說來聽聽...”衛寧淡淡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