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貞愣了愣,而後笑著深深一拜:“凌貞謝義父。”
“快起”
文榭拍了拍水凌貞的手道:“凌貞,你等義父一下。”
水凌貞看到文榭扳動桌上瓷瓶,進了一道暗門。
出來的時候,文榭手上多了一個雪白小瓶。
“認了義女也該有所表示,此物你收下。”
水凌貞接過小瓶:“這是?”
文榭看向門口,刻意壓低了聲音:“裡面是六顆武丹,當年離開流夕城時你父王給我的。服用一顆可替你恢復經脈元氣一個月,你與秦淵相處我不放心,萬一他想對你不利,你吃了武丹他未必敵得過你。”
“謝義父,凌貞無以為報。”
文榭爽朗的笑了:“談什麼報答,我和你師父師乘一脈,他會的我自然也會,只是有些事情我不便插手。但你的傷我會替你想辦法,放心。”
水凌貞乖巧地點頭:“凌貞明白。”
“此去煙城不太平,你明日服一顆武丹,第一次適應起來會難受,後天一早,你就能恢復之前的七成了。而且……”
“而且每次都會比上一次重,服用武丹次數越多,效果越弱。”水凌貞看著文榭一臉的擔心,輕聲接過了話。
“凌貞明白,只不過義父若是為凌貞擔憂,就是凌貞的不是了。”
“好,義父信你。晚些我會進宮向皇上稟明一切,你的身份明日便會人盡皆知。往後一定要小心。切記……不可見皇上!”
“這是何故?”
文榭的神情略顯凝重,但他遲疑片刻也只是說:“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你一定要記住為父的話,不能進宮更不能見皇上。”
“凌貞謹記。”
“你的侍從可是那方家兄弟?”
“正是,隨我來的是弟弟文颺,現在叫昔泉。”
傍晚時分琦穆回到了寧王府。
“王爺,文侯爺已經進宮見了皇上,明日早朝戰北侯一案會被交由大理寺。”
“文崇?文侯素來不徇私,如此也好。只要戰北侯平安,削權倒也無妨。”
見琦穆許久不開口,秦淵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覽月閣那邊怎麼樣了?”
“水姑娘被文侯爺收為義女,其他的……有昔泉在門口,我們的人靠近不了。”
“這覽月閣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有趣。”秦淵不明情緒地笑著敲了敲桌面。
“還有一事。”
“說。”
“水姑娘原是清玄門弟子,但近日我們得到的訊息卻是她和水洛閣關係匪淺。”
“那倒是更有意思了。”
入夜,很多人都已睡下了。
水凌貞的房間依然亮著燈,一襲白綢長裙,此時掛在屏風之上。
隨著雪白清透的褻袍緩緩從肩頭滑落,水凌貞將武丹服下,玉足款款踏入水中,將半個身子浸沒,隨著手臂一擺,褻袍穩穩的落在屏風另一側。
往那水中看去,最為特別的便是水面上漂浮的東西。
不是花瓣,而是……冰塊。
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張妖異的網,她抬起手臂輕輕地將長髮劃至胸前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