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天成的氣質,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僅僅一眼,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來。
但最令人印象最深的卻是她那先前一直被遮擋的……傷痕恐怖,疤痕交錯的背和手臂。
忽然,水凌貞梳髮的手一停。
她低頭輕笑一下,緩緩開了口:“寧王殿下來的真不是時候。”
門外的人也不客氣,推門而入,朝裡面走了進來:“你怎知是本王。”
“殿下留步。”水凌貞的聲音再次傳來。
“怎麼?你在沐浴?”秦淵嘴上雖然詢問,但腳下動作絲毫不停。
只是才走了兩步,秦淵便飛快的閃身後退,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凜冽寒風。
“你恢復了?”秦淵神色複雜,目光落在屏風後的人影上。
水凌貞撥開冰塊朝肩上撩了捧水,這才開口回答:“並未恢復,只是小花用極稀有的藥材煉了藥,一個月內可以防身。”
說完水凌貞自己倒笑了:“正巧,剛剛服下便派上了用場。”
“他對你倒是上心。”秦淵臉色明顯不佳。
“待人以誠以善,人必盡心盡力以回之。”
“既然可以防身,那本王試試又如何?”秦淵勾起一抹笑意,正了正袖口,提起內力飛身上前。
堪堪到了屏風前,不等伸手,就有一道掌風從右側打向秦淵。秦淵側身躲過而剛剛他身側的花瓶卻已變得粉碎。
“若是防身,未免有些過了。”秦淵負手笑道。
“若是談事,殿下未免輕浮。”水凌貞也不客氣。
“哈哈哈,好,再來。”秦淵快步走到屏風邊上,一掌將屏風擊碎。
與此同時水凌貞隔空反手一抓,褻袍很快便到了她的手上。
“你!”屏風破碎的一瞬間,秦淵的目光就落在了水凌貞的背上。
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她背後的傷痕沒有個幾年絕不會這麼可怖。
秦淵出神的片刻,水凌貞已經飛快的穿上褻袍踏水而起,赤足站在了距離秦淵不遠的地方。
順便……順便她還把可能刺傷腳底的碎片聚成了一堆。
髮絲上的水下滑打溼了水凌貞的衣服,更襯得她身形纖細窈窕。
秦淵打量了水凌貞一番,目光又落在了浴桶之中:“偏是你與這尋常女子不同,連沐浴都用冰水。”
“殿下過量,不過是經脈不同,以寒克寒罷了。”
“不冷麼?”秦淵袖中的拳不由得捏緊了。
水凌貞秀眉一挑,笑道:“殿下今日是來看人沐浴順便憐香惜玉的?”
“本王……”
不等他說完,水凌貞忽然感到心頭一痛,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糟了!水凌貞暗道一聲不好,是武丹的刺激。
水凌貞捂住心口,打算重回冰水之中調息,卻在半空中被抓了下來。
眼前越發模糊,可水凌貞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停,回手劈下,結結實實打在了秦淵的左肩上。
秦淵一聲不吭的扛下了,隔著那層厚度可以忽略不計的褻袍摟住了水凌貞的腰,在她出手揍人之前飛快地把內力輸給她。
半晌,秦淵陡然抬頭死死地盯著水凌貞:“你身體裡還有一種力量?夕靈?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