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這才作罷:“傅弟,那一會你可要做給我吃。”她也並非故意矯情,卻是扮演著調節氣氛的角色,好讓氣氛更融洽歡快一下。
謝傅敷衍說道:“好好好。”
李徽容從身上透出一塊同樣潔白無瑕的絲巾,抹了抹嘴上的油水之後,目光瞥向桌面上兩個箋筒:“我剛才聽你們喊輪到誰了,你們在問什麼遊戲。”
謝傅笑道:“不算遊戲,在行酒令。”
李徽容立即表現出極大興趣:“那能不能算我一份?”
本該熱情邀請入列,奇怪的卻是無人接應,李徽容自嘲笑道:“看來是不歡迎我的參加。”
王玉渦這才笑道:“也不是不歡迎你,只是我們行的這酒令有點特別,你未必願意參加。”
“特別在哪裡,說來聽聽。”
王玉渦便將這難言之隱的規則說了一番,一旁的薛禹聞言暗暗心中,這玩的也太大了吧,正所謂宴上真君子,很多事情都是借宴上游戲強迫別人從命。
他第一感覺就是這酒令暗藏兇險。
李徽容笑道:“薛先生,你也參加吧。”
薛禹立即賠笑:“我就不摻和了。”開什麼玩笑,有些心底的秘密說出來那還得了,例如他對李徽容……
就好像有兩條路,一條生路一條死路,這可不是遊戲。
李徽容笑道:“輪到誰了?”這句話顯然是她已經打算參與了。
本來他們四個,這箋令內容就算再大膽,也勉強可以接受,李徽容參與進來那可就刺極了。
王玉渦看向謝傅,用眼神示意謝傅找個理由推託,怎知謝傅卻笑道:“本來應該你先請,我就先來做個示範吧。”
謝傅飲了一杯,從箋筒抽出箋令來,謝傅開啟一看,表情一訝,朝王玉渦看著,這一舉動看得王玉渦有點緊張起來。
李徽容湊近一看,哈的一笑調侃道:“這個問題對謝傅來說還真的有點難以回答。”
謝傅感覺李徽容這一調侃有點像損友,損友就是一起幹壞事,甚至慫恿著你去幹壞事。
易杭算是半個損友吧,易杭會和他一起風花雪月,但不會慫恿他去做一些危險的事,甚至會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處處為他著想。
他這一輩子算損友的就只有胡地全,胡地全慫恿過他一起去偷看蘭寧,一起去偷蘭寧的貼身衣物,帶他去逛窯子,主動貼錢給他找了個最好的。
胡地全做的事全然不顧後果,只圖一時痛快。
他倒有點懷念胡地全這個損友了,只是人生在某一個階段有一個人陪在你的身邊,過了這個階段,他就不屬於你了,再見面時已經回不到當初。
他與李徽容算半個知己,半個情人,在劍城的時候,自己潛意識裡想把她當做自己的損友,所以在李徽容算不算得上是一個男人這件事上,自己與她下了賭注。
她學的自己在牆角處撒野,當時謝傅都懷疑她跟自己一樣帶把。
但是實際上她有著最美的花園,草木繁茂,花香陣陣,軒翠棟紅,煙波畫雨。
除了夫妻父子,兄弟是最牢固的情誼。只可惜李徽容是個女人,女人是最容易變心的,情人也最容易反叛的。
李徽容自然察覺到謝傅在看她,自然的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來,淺抿時接著酒杯的遮掩,嘴角微微一翹,她也同樣在尋找與謝傅最舒適合理的相處方式。
她已經是李家家主,是一方王侯,天下眾目睽睽的焦點,不可能依附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就算她的心屬於某一個男人。
她的身份地位與謝傅平起平坐,但謝傅能做的事,她不能做,這就是女人與男人最大的不公平。
有的時候,她會想,如果自己是個男人,而謝傅是個女人就好了,一切都變得簡單。
可簡單的事沒有挑戰,很快就會令人索然無味。
人生就像道人修仙,一直在追求那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