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明白這幾大世家不配合的底氣。
無非以為自己和崇王一樣,要用他們。
而他們作為當地的世家,透過利益,在河西已經連線成一張密密麻麻的關係網,彼此互相制約又相互制衡,若是沒有他們幫忙,當地的事,外來人想要來治理,還真的搞不定。
但陳墨真不怕。
他的班底已成。
基本盤已穩。
根本無需用他們。
蕭靖看完陳墨的回覆後,冷笑幾聲,當然這是對張、嚴、高三家的,道:“咱們的這位安國公,可不是什麼淮王、崇王,就憑你們,也敢與虎謀皮。”
嘀咕完,蕭靖對外一喝,道:“來人。”
“末將在。”蕭靖的副將走了進來。
“通知下去,可以動手了。”
“諾。”
張家算是張家縣的老牌家族了。
甚至要論家族族史的話,張家比蕭家還長,只是自祖上到現在,沒有出過什麼像樣的大官。
張家的先祖張泉,曾是前朝此地的縣令。
當時這個地方還不叫張泉縣。
全因當時張泉治水有功,等他死後,此地就改為了張泉縣,一直沿用至今。
城門口,至今還留有一塊前朝百姓為張泉所立的碑。
受祖上蒙陰,張家歷代雖然沒出過什麼大官。
但太祖皇帝剛建國時,張家在張泉縣的威望還無比深厚,為此太祖皇帝還追封了張泉,甚至為了表彰張泉的治水功績,給了張家一塊免死金牌。
張家後人若犯了死罪,持此免死金牌,便可免其一死。
前朝的官員,受今朝的皇帝追封,如此殊榮,歷史上都沒有多少。
之後每逢河西之地這邊發大水,主官治水的官員,就會來向張家取經。
逢年過節,當地的縣令、知府也會派人向張家送去問候。
一來二去,張家就被百姓傳得神乎其神,其關係,甚至可直達天聽。
一些不瞭解詳細的官員,甚至還會主動過來巴結張家。
後來亂世到來,崇王為了招兵買馬,但沒錢沒糧,光梁家一家也不夠,而且當時梁家也不單單支援崇王,也支援淮王,且更多的是支援淮王,因此,崇王就想到了河西之地的世家貴族。
因為是“求財”,加之崇王也想要個賢名,所以姿態也稍稍放低了一些。
而這,就給了張家錯覺。
認為是藩王,也要給自己幾分薄面。
如此一來,你安國公,憑什麼不給自己面子?
張家的書房中。
如今張家家主名叫張紹,正與自己的管家商議著家族的發展。
“待會你親自去趟嚴家和高家,讓他們千萬別鬆口,只要我們團結一心,這張泉、金澤、武邑等縣的天就變不了,就算是安國公,他也要給我妥協。”張紹道。
管家有些猶豫,遲疑了片刻後,還是說了出來:“老爺,但我們就給三成,是不是少了些。老奴可聽說了,陳墨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少?”聽到這話,張紹有些怒了,喝道:“你知道這三成是多少錢嗎?你一家子為奴上千年,都賺不了這麼多。
你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嗎,我若是給多了,他們只會認為我還有更多。三成,我還是給他面子,這都是我的田,我的田,我這些田都給了,到時候誰養你們,誰給你們飯吃,到時你們一個個都得出去當乞丐。
那陳墨也是個豬腦子,拉攏民心做什麼不好,還給他們分田地,明明餓他們幾天,然後給他們一碗粥吃就能解決的事,偏偏要搞這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