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梁元后驚的嚥了咽口水,如果那批皇室的黑貨是軍方的人拿給的陸驍,就很好解釋了。
難怪他們在江城查了這麼久也沒能查出什麼眉目。
軍方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勢力,梁大律師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足足愣了好半晌,半天才啞著聲音問,“南深,你怎麼會招惹上軍方的人?”
聶南深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顯然這個問題在梁元想出來之前他已經有了判斷,手指抖了抖菸灰,“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被人找上門來?”
說是雲淡風輕,男人一向沉穩的臉色還是有些不難看出的凝重和陰沉。
池騫沒的勢力如今尚還集中在羅馬,這些年也與軍方明裡暗裡打了不少交道,要說與池騫沒惹上了軍方的人那並不會讓人意外,但如果是他,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軍方的人結下了仇怨,這麼恨不得要弄死他?
甚至一步步計劃得天衣無縫,就算如今他們想要查也無從下手。
梁元也意識到,這件事一旦扯到了軍方那邊,就不是那麼簡單的小打小鬧了,如果不抓緊時間,指不定最後死在誰手上的都不知道。
他沉著聲音開口,“不過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眉目,一個關家和杜家出事的緣由很可能就是那人動了手腳,還有一個,”他看了看池騫沒,“應該就是陸驍那邊……”
話音剛落,本就安靜的包間突然發出了一道微乎其微的響聲,梁元到嘴邊的尾音生生頓住,視線猛的轉向房門所在的方向。
那聲音不大,但憑在座幾人敏銳的感知,很快意識到什麼,幾人臉色同時沉了沉。
在剛才幾人來之前池騫沒已經撤掉了門口的保鏢,沒有他的吩咐服務員根本不可能過來。
池騫沒的地盤,誰敢那麼大膽子來偷聽?
坐在中間的男人滅掉手中的煙,下巴朝房門的方向抬了抬示意,梁元才從位置上站起來,放輕了步子朝房門的方向走去。
然而手還沒碰上把手,一直緊閉著毫無動靜的門把突然扭動,他一駭,還未有動作門一下就從外面被推開。
如果不是他閃得及時,他絲毫不懷疑那門會撞他腦門上。
剛要破口大罵,梁元抬起頭來的四目相對,門口的兩人同時愣住。
比起梁元的詫異,顯然剛開啟門就撞見一張臉的女人被嚇的不輕,白著一張臉驚魂未定的看著他,“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這裡你要嚇死人啊?”
梁元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別人,才看著面前不知這個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女人,狐疑的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路潞顯然是被剛才那一下嚇得不輕,拍了拍胸脯白了他一眼,“當然是找我男朋友啊。”
說完推開梁元就往裡面走。
顯然聶南深和池騫沒都沒想到剛才在門口的人是路潞,見她若無其事的走進來同時擰了下眉。
女人像是沒察覺到房間內不尋常的氣氛,人剛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坐在正中間的男人,而是一眼就掃到了坐在男人左手邊的聶南深。
並不明亮的燈光下,比起正位上從骨子裡透著一股陰暗氣息的男人,聶南深整個人優雅冷貴的氣質明顯要讓人舒服很多,指尖的煙已經燃了一半。
梁元剛坐回原來的位置,就見路潞像是壓根就沒察覺到池騫沒的存在,一改進來時的嗔怒,抬腳走過去,徑直就坐到了聶南深身旁,“原來聶公子也在這兒,好巧啊。”
明豔的五官立即揚起嬌俏的笑,諂媚得妖嬈。
聶南深一隻手原本正好搭在沙發的靠背上,此時女人一坐過來,就這麼看上去有意無意的半個身子都像是被男人摟在懷裡。
梁元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不知為何感到自右邊傳來的氣壓明顯低沉了不止一度。
路潞不知是不在意還是根本沒察覺到,有錢人來名爵找樂子的多了去了,聶南深會在這裡說奇怪也不奇怪,拋去某道落到她身上的目光不說,當聶南深那冷厲的視線掃到她臉上時,路潞還是有瞬間的僵硬。
但也不過一瞬,那臉上的笑容更明豔了,“聶公子還在這裡不回家,就不怕關小姐會生氣?”
梁元看著她那語氣那眼神,就像是在赤裸裸的明說你要是不怕關小姐生氣,我就勾引了你了。
“咳,路小姐,”梁元乾咳了一聲,看著女人那就差沒對聶南深拋個電力十足的媚眼的眼神,又尷尬的看了一眼右手邊的男人,語氣溫柔的提醒,“南深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