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下汗便是用手汗在牌背的做些自己才看得明白的標記,這是每個職業賭徒和老千入門掌握的技巧。
「嗨,您看我這腦子,差點給忘了。」垣荒嘴上說著,手上也不滿的搓著牌。
秦沉浮也一樣搓著牌,只是他也在順手將垣荒的標記給抹掉。
垣荒向著一旁看熱鬧的心腹夥計使了個眼色,那小夥計心領神會便離開了,不多時便將一個木盒拿了過來。
只是那小夥計跑來的時候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木盒朝著秦沉浮飛了過來。
秦沉浮側頭閃過,木盒落在了麻將桌上,壓住了底下的麻將牌。
「秦先生,您瞧瞧,這地契可還合您的心意?」垣荒說著,半起身開啟了盒蓋,露出了其中擺著的金銀樓地契。
「哎,左右不過一張紙罷了,有啥不合心意的呢?」秦沉浮說道,將那木盒拿了起來,放在了地上。
垣荒縮回了手,擺著牌。
秦沉浮知道,他在做牌。
在沒有自動麻將機的時代,打麻將出老千不外乎兩種。
一種叫做捉小雞,也即是在碼牌時認定八張自己要的牌,依靠觸覺和手法,將這八張牌掌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下,落在下面,隨後再挑十二張無用牌,八張牌分四棟,左右夾中,便是四包六。
骰子打對了,不是自己拿就是對家拿,可若是骰子打錯了,只要過一張牌,那就全亂了,因此老千還需要學會擲骰,想要玩好捉小雞,就得隨心擲出想要的骰子數才行。
兩個老千都帶了不懂的人,也算是好事,而二人互做對家,也是生了抓千的想法。
渾水才好摸魚,可是第一次擲骰子決定過幾棟抓牌,而這第一次的擲骰是由莊家來擲。
這莊家恰巧便是垣荒。
秦沉浮吧嗒著菸嘴,看著垣荒擲骰,可是骰子擲出以後,垣荒的瞳孔凝縮了一些。
塗三石看到了,那個黑色的巨型壯漢伸出了食指,以不符合自身體型的靈巧輕輕的撥弄了一下骰子。
或許塗三石不知道,但是骰子數的改變,使得抓小雞成了空談,因為骰子錯了。
做好的四包六已經無用了。
而這只是千術基礎罷了,垣荒有猜過秦沉浮是個水平和自己旗鼓相當的老千,也知曉秦沉浮不是普通人,可哪怕是術法神通也會有術法波動,他沒可能察覺不到。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絲毫未動便將剛要打對的骰子給撥亂,尤其是連他也看不出來,這一份水平便更顯高手了。
顧思明和塗三石或許在各自的領域是好手,可在賭這一方面,他們也只是外行看熱鬧。
兩個內行便是要鬥那門道。
抓牌洗牌摸牌看牌,四人面前的牌堆已然排列整齊。
「這一把我們賭什麼?」垣荒問著秦沉浮。
「你都輸了一次,不如便由你來定吧。」秦沉浮笑呵呵的說道。
「可以,我要你那畫皮秘術。」
「可以啊。」
自他鼻中顯露一道亳光,在那亳光之中是一座微型的玄壇,可偏生只有他與秦沉浮二人能見到。
那玄壇落在賭桌上,而後搭建起了一座界域。
只是這層界域和玄壇毫不相干,那玄壇為天賦神通,而那層界域則是術法界域。
除此之外可以感知到的是,體內的那份畫皮秘術被這座玄壇打上了標記,接著拉扯入了玄壇之中。
「你要我這畫皮秘術,你拿什麼籌碼來對賭?」秦沉浮不急不燥,只是淡然反問。
「秦先生是位大夫,想來對醫書肯定是感興趣的,我這有一卷青囊書,就以此做賭如何?」垣荒說道。
其後那玄壇上除了代表著畫皮秘術的圖卷之外,又多出了一冊略顯古舊的書籍。
秦沉浮看著漂浮在桌面上的玄壇,不由得有些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