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長出了口氣,隨後喚來一名心腹,將木盒和呂布一起送來的一封書信連夜送到雒陽去。
他自然見過丁原,如今見到這顆人頭,他知道自家這場富貴是穩妥了。
只是在安下心來的同時,他對呂布這個不久之前還稱兄道弟的同鄉之人也升起了戒備之心。
日後他還是要離此人遠上一些,不然若是與其利益有牽扯,只怕到時他也要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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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城裡,望著丁原頭顱的董卓露出志得意滿之色,這便是與他作對的下場。
他微微低頭,似是在與木盒之中的頭顱言語,“丁建陽,別來無恙。”
頭顱自然不會做答,於是董卓開始放聲大笑。
站在董卓身側的李儒則是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這些年他們輾天下各大州之間,歷來謹小慎微,董卓更是要時常與朝中的公卿們伏低做小。
能隱忍,識時務,夠狠辣,這才是他看重董卓的梟雄之姿。
如今他們手握朝中大權,朝中公卿生殺予奪皆在董卓手中,他忽的發現董卓似是與往日有些不同了。
只是李儒追隨董卓多年,知曉他的性子,所以也不曾多言。
在他看來董卓也不過是暫時施些性子,過些日子自然會恢復本初。
畢竟他們當初的志向,可不僅僅是入雒陽奪得大權而已。
董卓將一旁呂布一起送來的書信展開,隨後將書信交到李儒手中。
“文優,這呂奉先說丁原當初在平陰津還留了不少人馬,他為以防萬一,要先到平陰津去整頓兵馬,隨後由平陰津渡河來南岸,希望咱們能在平陰給他們留下個位置,你以為如何?”
李儒將手中的書信仔細看了兩邊,思索片刻,應道:“如今平陰的駐軍不多,若是幷州軍存了旁的心思,渡河之後只怕為禍不小。”
“丁原的人頭都已擺放在這裡,那些幷州人還能弄出什麼事來?如今朝廷在咱們的掌控之中,我看文優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董卓對李儒的建議卻是不放在心上。
他自西而來,輕易便佔據了雒陽,天下之間誰人不懼怕他的威風?那呂布難道還敢背反不成?
只是李儒卻是不肯就此罷休,接著又苦勸良久。
“好了,既然文優不安心,那我便親自前往平陰縣中去就是了。”董卓擺了擺手,“到時即便那幷州軍馬反覆也無事。如今平陰渡掌握在咱們手中,兵半渡可擊之,料那些幷州人也不敢生事。”
李儒想要再勸,董卓卻是已經拂袖離去。
他嘆息一聲,看來這雒陽奪來的太容易也不是全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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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北岸的幷州軍營裡,呂布正與趙蟄待客。
“說來這個計策還真是陰毒,若非身處局中,著實察覺不出此計的歹毒,如此毒計,竟然是出自劉玄德之手。若是異地而處,只怕我也難逃謀劃。”
呂布給對面的簡雍倒上一碗熱湯,感慨連連。
簡雍則是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計策是出自賈君之手,非是出自玄德。”
“那倒是更有趣了,素來以仁義著稱的青州牧竟也會任用如此人物。”呂布挪移一笑,“我都要懷疑當初是不是看錯他劉玄德了。”
“我家青州牧素來用人不拘一格,若是奉先相投,他也是敢用的。”簡雍笑道。
呂布笑了笑,不再言語。
趙蟄笑道:“此策對人心的拿捏極準,若是日後有機會,我到是想要見一見這位賈君。”
“日後會有機會的。”簡雍笑道,“當初我也曾問過文和此策出自何處,他說是自史策之中得來。”
“名為公子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