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書的內容很是彆扭,言辭還算客氣,可是客氣之後,卻是挑釁意味十足。
夏言收了戰書,這恍然大悟,難怪在這裡會遭遇這些女真人,想必他們就是去送戰書的,往這條路去狼堡距離近,走這條路倒也情有可原,只是半途撞到了自己這一隊斥候,見己方人少,想趁機將自己這一隊斥候吃掉,誰知道卻是啃到了一塊硬骨頭。
夏言翻身上馬,看了看天sè,道:“回去覆命!”其中一個受了輕傷的斥候拔掉了後腰入肉的箭簇,好在箭簇入肉不深,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簡單包紮了一下,一行人立即返程。
到了狼堡附近,便撞到了另一隊的斥候,對方見了夏言,喜滋滋地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營官見你們遲遲不歸,以為你們發生了什麼危險,叫我們來接應。”,
夏言身後的一個斥候神采飛揚地道:“撞到了幾十個女真人,被我們宰了四個。”說話之間,xōn脯不禁tǐn了起來。
對方笑了笑,滿是羨慕地道:“殿下剛帶橫山軍到了,你們便立了功勞,可喜可賀。”,
夏言驚訝地道:“殿下來得這麼早?”,
“也是在傍晚時分來的,又是一支騎軍,蜿蜒數里有餘,走吧,回去向營官覆命去。”夏言與他們一齊向狼堡飛馳過去。所謂的狼堡,其實不過是邊關的一處小型城塞,這裡當然容納不下如此龐大的軍馬,所以城塞之內並不駐紮軍馬,而是囤積糧草,而大軍則是分駐在狼堡附近,遠遠看過去,方圓十里之內,營帳連成一片,比鄰著艾水湖”連綿數里。
夏言先去斥候營見了營官”具言中途遇襲的事,接著拿出戰書來,那營官見了戰書,也不敢耽擱,立即去中軍稟報了。過了一炷香時間,又趕了回來。這時候夏言已經精疲力竭,回到自己的帳裡去討了些熱水泡腳,營官衝進來,見了他劈頭蓋臉地道:“,穿了靴”跟我走。”
夏言呆了一下,不禁道:“怎麼,去哪裡?”,
營官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殿下要親自見你,小,說不定要論功行賞,一枚勳章只怕是少不了的。”,
妾言聽了,連足都顧不上去纏了,直接光腳套了靴”便隨營官去。
到了中軍營地的轅門這邊,這裡的防禁明顯森嚴了許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都是戴著鐵殼范陽帽的校尉,看到夏言和一個營官前後出現,面無表情地將他們攔住道:“口令!”,
這營官搓了搓手,有點發窘地道:,“沈你妹啊。”,
對方放下戒備”努了努嘴,示意二人進去。
夏言步跟上營官,一頭霧水池道:“沈你妹啊是什麼意思?”,
營官一邊走一邊攤手道:“我哪裡知道?”,
這時候黃昏已經只剩下後一道晚霞,太陽落山,天空黯淡一片”
星點的篝火從大營的四周點起來,二人到了中軍大帳,先叫人通報一聲,隨即有人道:“請斥候營營官萬海和斥候隊隊官夏言入帳。”,
這二人都是校尉出身,聽了這話,立即tǐn直了身”一齊按著腰間的儒刀踏步進去,有人為他們掀開帳簾,他們微微屈身”步入大帳。
數十蘸油燈讓大帳內亮如白晝,左右都是不少將軍”角落裡還有博士提筆在書寫什麼,偶爾也會有人進出,都是行sè匆匆,低聲竊語,這裡的佔地不小,足足佔地方圓百丈,也放置了不少的案牘,有人趴在案牘上看著什麼,還有人則是坐到一邊端著茶低聲說話。
這只是大帳的外間,靠裡面,還有一個小帳,帳簾是捲開的,想必攝政王應當是在裡面辦公。
其中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見了他們,朝他們頜首點了個頭:“是萬海和夏言?”,
萬海和夏言立即長靴頓地,tǐn直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