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抵近腰腹的腰刀,莽漢連連後撤,竟是一不留神跌坐在雪地上,嚇出一身冷汗。
......
“某家並非嗜殺成性之匪徒,豈會怒而殺人?諸位父老與某家或是同出一縣,或是一衣帶水之友鄰,用不著像這位兄臺一樣……”
孟可說著,拍了拍莽漢的肩膀,示意其起身。
後者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用腚挪動著,退後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孟可笑容溫潤,並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轉而接著之前的話題:“我攔諸位,一是請諸位做個見證,這四個狗貨是自己找死,與我無關!二則是……”
“……看在我等皆是同鄉的份上,勸諸位一言!”
他環顧四周,眼睛眯了眯,用腰間的刀挑開地上的包裹,露出裡面的東西。
那是肉!
雖然被肢解了,但有馬頭、馬蹄作證,依舊能看出這是馬肉。
馬匹何其珍貴?更別說是在大災年間了。
眾人嚥著口水,眼巴巴地盯著。
“某家昨日遇見個遭遇匪徒襲殺而瀕死的朝廷信使。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臨死之際他與某說‘勿要再往南行了!’
我等因何而背井離鄉?
天災也!
可據他所說,別說陝北,便是全陝、整個大明,皆是天災遍地,無一方立身之所。
況且前方暴兵、亂匪成群,我等上去,那就是羊入虎口!”
有些人充耳不聞,只一心盯著肉。
可看得再久,肉依舊不屬於他,此等乃短視之輩也!
有些人卻是將孟可的話聽了進去,抬起頭愁苦地望了眼南方。
“這天下......真的要亂了麼?”
他們是真的怕了!
這些人雖然不能說是目光長遠,但已經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孟可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暗暗點頭。
若欲裹挾這些人共舉大事,當以利益來誘惑前者,以光明前景、遠大志向來打動後者。
簡單來說就是一手錢財,一手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