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同河只來這邊站了不到半個小時不說,連話也沒有說一句,甚至他唯一一次提到小王子的名字,竟然是讓他過來吃飯,這就暴露出他對小王子毫不瞭解。
王子虛說:“其實你剛才有句話說得不好,石同河要小王子過來吃飯,你那麼回答,會顯得好像在幫小王子拿架子,他不瞭解小王子,回味起來,會覺得不太舒服的。”
寧春宴白了他一眼:“他不舒服?我還不舒服呢!他一點都沒存心思瞭解小王子,也對他的作品不感興趣,只想見他真人,見了人再說話,不就是看人下菜嗎?”
王子虛說:“這個時代,哪怕是拿了諾貝爾文學獎,都有可能性。他這麼做也可以理解。”
寧春宴傲然道:“那我不管。他不承認,有的是讀者承認。小王子以後會被越來越多的讀者喜歡的,他呢?他還寫得出東西來嗎?哼,傲慢的傢伙,以後遲早有他後悔的一天。”
王子虛從骨頭爽到皮,渾身麻了一半,但表情依然嚴肅:“這話可別跟任何人講。”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跟自己人私底下吐槽嘛。”
說完,寧春宴又分析道:“他今天故意遲到,又沒有真正給到什麼實質性的評價,一句都沒發言,只是人來了,對於我們這邊,好,他算給到面子了,沒得罪人;
“但以後要是小王子被人攻擊,拿出這件事來,他也可以置身事外,他可以說,‘我雖然去了,但是我本人是不感冒的,也沒怎麼了解過,所以不評價’。這樣既拿了好處,又不落什麼話柄,做法油得嘛我不想評價。”
王子虛點了點頭:“確實。他來主要是為了流量,給他兒子站臺,帶人氣。”
“他還捂著他兒子的這層關係呢。”寧春宴不滿道,“你說這不是滑頭是什麼?”
“老奸巨猾。”王子虛嘆道。
不過,這種手段,在行政上多了去了,他見識過挺多的,這還不算太過分。他見過的某些做法能噁心人小半年。
寧春宴說:“對了,你有正裝嗎?”
王子虛一愣,說:“我有套很老的西裝,還是之前公務員面試的時候穿的。晚上要穿正裝嗎?”
“當然要穿的,雖然人家老奸巨猾,但我們這邊一定要給出十二分的尊重,把事情辦好,細節不能輕忽。”
“你還挺有經驗的。”
“嘿,我爸教的。”
王子虛說:“反正是有正裝,但是穿到晚宴的場合,可能有點不倫不類。”
寧春宴臉色一變:“像賣保險的?”
“我的氣質不至於吧……”王子虛也變了臉色。說實話他有點受打擊。
他構想了一下自己穿回那套多年沒有穿的西裝的場景,腦海中剪下了一下素材,卻拼不出成型的印象。
寧春宴緊張道:“走,去你家看看,要是不行的話,下午去買一件。”
王子虛驚道:“不至於吧?”
“至於,今天下午就辦這事了。”寧春宴說,“今天白天被鴿了,晚上至少要把場子找回來。”
王子虛欲言又止。
他想說,都知道人家老奸巨猾了,以他們倆這點微末道行,真能找會場子嗎?
不被灌趴下醜態百出就算勝利吧。
想到這裡他又緊張了:石同河強調要拉寧春宴去晚宴是什麼意思?對於某些油膩的老男人來說,像她這種長得漂亮的文學少女就是席間最好吃的一盤下酒菜,指不定憋著什麼心思呢。
王子虛心裡開始打鼓,不知道是退堂鼓還是升堂鼓,反正今天他這個護花使者是肯定要當的,就看發揮得怎麼樣。
他帶寧春宴坐上了自己的車,寧春宴才想起來問:“你家在哪?”
“不遠。”
王子虛指了位置,寧春宴驚道:“你才來東海多久啊,就能在那個地方買房了??”
王子虛一驚,他差點露了底細,連忙道:“我之前不是跟朋友合夥做生意嘛,賺了點,跟葉瀾合夥買的一套房,兩個人一起還貸。”
“還有這種操作??”寧春宴又被震驚了。
“對,我一開始知道還能這樣也很吃驚。但是試下來感覺,還挺香的。”
寧春宴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那你現在等於是跟葉瀾在同居?”
王子虛扶著方向盤的手一僵,轉頭看她表情一臉嚴肅,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