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我就能找個會戲法的,將這雙靴子賣個好價錢——而不必擔憂這東西會不會暴露了作為倖存者的我的身份。”
吉姆·沃克恨聲道。
“可是,我又要感謝它,感謝它挽救了我的性命…”
羅蘭低頭看了眼有些發蔫的靴子。
由於連續遭人擺弄不得掙脫,它上面鏤空的金花都變得黯淡不少。
“我認為,你更該感謝的是你的母親,以及將這奇物使用權讓給你的女工…們。”
“我並不這樣想。”
吉姆彷彿知道羅蘭會這樣說,也壓根不在乎哈莉妲投來的那股‘你沒有良心’的鄙夷眼神。
他們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
“這東西本來也救不了幾個人,先生。當這東西的能耐被我母親知曉後,您清楚她幹了什麼嗎?”
凱瑟琳·古爾丁。
這犧牲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平靜迎接痛苦的女士為其他織工們爭取來了不少優待。
——至少對地獄中的受難者來說算得上優待。
她的所作所為像醫生,療愈師,戰士,領袖。
也像個一旦出了任何毛病,所有人第一個會想到的名字:一支奪目的旗。
她的靈魂燦爛耀眼,而凡人也並非《伊甸經》中所言,真的盲目。
她理應受所有人尊敬。
更遑論,在兩個月後,她竟敢正面和那熊一樣壯的負責人正面辯駁,要他提供給她們更好的‘午餐’——哪怕加了毒藥,也得讓她們吃好一些,不是嗎?
“‘不妥協,就從我先餓死’——我母親就這樣說。”
吉姆·沃克回憶往事,低聲笑了起來。
“她膽子大極了。”
這故事的確有意思,連仙德爾都開始追問:“那麼,同意了嗎?”
吉姆點點頭:“…同意了。”
雖然。
她還是捱了揍。
這一回,徹徹底底失去了左手。
她被用錘子砸碎了掌骨。
“花語:友誼,希望,重生——也是最高程度的尊敬。百合,‘鐵’百合。先生,小姐。”
“這就是她。”
“你們找的‘鐵百合’。”
直至此處。
羅蘭依舊沒有聽到原因。
吉姆·沃克憎恨的原因。
“…使用它要丟一隻腳。接著,是另一隻。然後是手,另一隻手。先生,您可以想一想,為什麼是我丟了這隻腳。”
當凱瑟琳·古爾丁和少數女工發現這個秘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