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區別?”偵探拉長了臉。
約拉姆·本·伯特蘭名下曾有一間紡織廠。羅蘭要調查的、號稱‘鐵百合’的紡織女工,生前恰恰就職於這家紡織廠。
倘若調查鐵百合。
就一定牽扯到約拉姆·本·伯特蘭。
“我打聽過,那人的藥品生意做得很大,卻沒什麼名聲,”金斯萊坐下後,接過羅蘭遞來的雪茄,側頭熟練地點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羅蘭略加思索:“意味著他是個不看中虛名的人?”
金斯萊一臉古怪:“我很慶幸你參與到我的事業中,並只參與‘起名’這一小部分。”
生意做得大。
比如雪萊,泰勒,或者貝內文託。
這些都是很好的例子——他們出名,一舉一動受人關注。
可倘若大生意,小名聲。
就有問題了。
要麼像羅蘭說的,他不看中虛名,甚至有意避開那些無聊的、炫耀自己能耐的宴會。
要麼…
他就有大問題。
金斯萊吹出一口煙霧,每個詞的時間像尺量刀切般精準:“他知道自己不能。”
說完。
又狐疑打量羅蘭。
“你不會將自己的任務委託給我,是不是。”
“我不是這樣的人,金斯萊。”
“很難說。”
以金斯萊的背景,他倒不會害怕一個販賣藥品的商人——哪怕對方有點零嘴似的頭銜。
這年頭誰還沒有個頭銜?
錢德森家族在海執行業雖算不上稱王稱霸,至少面對大多數人都能揚起頭用下巴講話:菲利普·錢德森又是貴族,交友廣泛(雖然他很少出席議會,履行自己的政治義務)。
但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至於因為一名藥商停下自己的理想。
“一百鎊。”
“怎麼可能?”羅蘭不滿:“別以為我不知道行情,金斯萊。我最多付給你十個先令。”
金斯萊冷笑:“那麼你就自己去調查吧。”
羅蘭給出的費用算得上‘公道’。
可金斯萊非要讓他出一筆大錢。
“一百鎊,否則免談。”
羅蘭:“十五個先令。”
金斯萊:“最少九十鎊。”
羅蘭:“十七個先令。”
金斯萊:“八十鎊,這是最終報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