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好吧,給你一鎊,怎麼樣?”
一旁的哈莉妲:……
她都知道金斯萊的父親是誰。
這先生並不缺錢。
當然,羅蘭也不缺。
“別再跟我討價還價,我冒了大風險,”偵探耷拉著他那死了沒種父親的臉,慢吞吞道:“八十鎊,至少有六十鎊是我的保險。”
“剩下二十鎊呢?”
“給你個教訓,”金斯萊冷笑出一口白牙:“別在我睡覺的時候砸門。”
最終價格確定為五十鎊。
羅蘭軟磨硬泡,金斯萊卻打定主意,說假如你真掏出幾個先令,就休想我再幫你查任何事。
羅蘭小聲嘀咕說你也沒查出什麼來呀。
然後。
原本好聲好氣講到的三十鎊就變成了五十鎊。
“你該把我的嘴縫上的,哈莉妲。”
“下次您可以問我,我的繡工比整個倫敦城的女人都要好,”金斯萊離開後,尤蘭達才從樓梯拐角走出來。顯然她聽了全程:“您會害了朋友。”
羅蘭沒回答,含笑看著她從樓上一步步邁下來。
哈莉妲很有眼色地為她倒上了一杯茶。
“…我不能再對您講任何真正無理的話了。”
尤蘭達聲音軟的就像一根要化不化的蠟燭,恨不得一捏就按出指印。
她今日極不體面地穿了一條哈莉妲的薄睡裙。
走到羅蘭面前。
輕提下襬。
“倘若您真幫了我,恩情就無以為報。”
飛濺的滾水打溼了尤蘭達的呼吸。
“所以——”
羅蘭眨眨眼:“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建議你收回這個‘所以’。”
尤蘭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知道你在倫敦都看見了什麼,”羅蘭抬手請她坐下,自言自語似的輕聲道:“…那些人的食物、美酒與放蕩中處處透著考究。你認為教會我們一種語言算不上‘報恩’,於是,想了個更簡單的辦法…”
“或許,還有其他考慮——畢竟你的主人死於諾提金燈,而從頭到尾,你並沒有提到過對諾提金燈,或「大漩渦」的復仇計劃…”
哈莉妲泡好茶,羅蘭接過來,替她遞給尤蘭達。
“雖然這是個鬆鬆垮垮的時代。”
他說。
“可我不喜歡見自己的朋友像叫花子一樣乞討。”
尤蘭達默默垂首捧著瓷杯。
將它捏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