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一無所獲。
“你是…”
蘭道夫不再回答。
靜靜的用頭挨著父親的頭,肩膀靠著肩膀。
傻乎乎的午夜,海風裡除了鹹腥,多了些群星的味道。
…………
……
遠處陽臺。
羅蘭捋著被風吹亂的黑髮,趴在漆了黑油的欄杆上。
巴頓在他身邊。
“少爺這些年太辛苦了。”
羅蘭意義不明地唔了一聲,琥珀色的雙眼在黑夜中泛起金屬光澤。
“你知道他帶我來這裡要做什麼,巴頓先生。”
方臉男人聲音渾厚:“我當然知曉,執行官大人。我是泰勒家的儀式者,至死都是。”
他站的像騎槍一樣筆直,彷彿曾經的過往給他血肉裝了釘,腳掌上了蹄鐵,那是一生也抹不掉的鐵血印記。
“我們是儀式者,都知道「秘術器官」意味著什麼。”羅蘭注視著沙岸上依偎的父子,聲調平靜。
巴頓沉默了。
他掃過在黑暗中搖曳的蒼翠,院牆和沙岸,一直望向託舉曲折月光的海面。
“您知道嗎?少爺給我的待遇。”
他沉緩講道。
“我有數不盡的錢花,用不完的兌票。如果我想,能夠整年住在最高檔的花樓裡,甚至讓‘母親’和‘女兒們’一齊服侍我——我用得起昂貴的餐具,能喝上最甜的汁、吃最鮮軟的肉…”
“我可以有家族體面的女人,生了孩子,由泰勒家出錢,送去沒身份連望一眼都不許的學校。”
他意識到自己的音量在寂靜中綽綽有餘,免不得用了些氣音。
“「秘術器官」?”
“他比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重要嗎?”
巴頓看著黑髮如妖飄蕩的男人,窺見他銅眸中褪去的溫柔,經月色反射出刀光般的凌厲後,不由默默移開了視線。
腰也更彎了幾度。
“我不追求高環的風景,甚至可以說,鄙夷所謂的「不朽」——我的血肉具有偉力,其中卻居宿著凡人的靈魂。我要同泰勒一樣,在壯闊巍峨中乘這姓氏的馬車,娶個十全十美的稱心女人,生幾個男孩,再幾個姑娘。”
“柯林斯大人,我清楚自己的「資質」,也早就做出了我的選擇。”
巴頓說完半晌,聽見了一段美妙清脆地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