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與西不一樣,席與西這會特別心虛,生怕西川說出來是他指使人去打的,到時候自己在許若歐心裡的形象恐怕會一落千丈,再也挽回不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許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嗎?”
西川誠摯地看著許若歐,曾經最吸引許若歐的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盛滿了利益膽怯懦弱和算計。
“被你抓住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陰暗市儈,躲在角落裡像個見不得光的老鼠,只能依附討好著別人才能過活。”
西川自嘲一笑,說不上是在賣慘裝可憐,還是在認真反省求得原諒。
“許小姐你不一樣,你從小就養尊處優,你住在光明裡,你看到的是人世間的所有美好,你想要的東西只需要伸伸手就有大把的人把它們捧在你面前任你挑選,你過著的日子是我夢寐以求的日子。”
“我想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面對侮辱與傷害,我選擇報復,卻又不敢去報復比我厲害得多的人,只敢拿手無縛雞之力的你來出氣,而你呢?你選擇以德報怨,明明差點被我害死,卻願意施以援手,把我從懸崖下拉上來。”
莫名的,許若歐就是知道西川口中的懸崖不是那邊真正的懸崖,而是另外的隱喻,具體是什麼,許若歐還無法參透。
她突然發現,哪怕她整個大學時光都和西川在一起,這一刻她依然無法看透西川的內心世界。也許就像西川說的,他們倆是不同世界的人,一個在底層泥沼裡掙扎企圖上岸,一個始終在岸上看不到黑暗。
“說了那麼多有什麼用?若歐還不是差點被你推下去?你要是真的有悔改之心,就趕緊滾蛋,滾得越遠越好!”
席與西對西川所謂的懺悔沒有一點感覺,只有深深的厭惡和嗤之以鼻。
“我知道了,我這就走,許小姐,真的對不起!”
西川說走就走,快要經過許若歐身邊時,西川警惕地站到了許若歐身邊,像保護小雞仔的老母雞似的死死護住了許若歐,更是惡狠狠地看著西川,用手比著拳頭威脅。
“好啦,他都走那麼遠了,不會再回來推我的!”
西川已經遠地只剩個移動的小點兒了,席與西還是死死盯著他,許若歐無奈一笑,拍了拍席與西的肩膀,伸了伸腰。
“畫架也掉下去了,風景也看過了,我好餓啊!我們回去吧!”
聽到前邊席與西還有幾分自責,聽到許若歐說餓了,忙不迭地狗腿。
“走走走,我們回去吃飯,你想吃什麼?我早上讓他們空運了海鮮,你想清蒸還是水煮?其實我覺得魚生也不錯,正好咱家有個特別擅長做魚生的廚子,你要不要嚐嚐?”
閔子雯一走,公司裡頓時炸開了鍋,雖說大家都看到了人事部的調令,都知道閔子雯其實是升職了的。
從一個小小的助理搖身一變成了海外分公司的負責人,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公司員工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喬暮色曾經那麼看重的閔子雯最後會被調到非洲去。
喬氏好歹也是全球百強企業,海外分公司不能說是遍佈全球,卻也在歐美有不少市場,在員工們看來以閔子雯在喬暮色心裡的位置,怎麼也該調到歐美,最差也該是東南亞,怎麼輪也輪不到非洲。
非洲分公司,說好聽了那叫鍛鍊,不好聽了就是流放。
一時間,許多人看舒若的眼神就不怎麼友好了,不然怎麼解釋她沒來的時候,閔子雯安然無恙,哪怕是許若歐這個正室在的時候,閔子雯都沒事,舒若一上任,閔子雯立刻就被流放了呢?
這樣的小道言論舒若聽過許多次,她其實也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的是,閔子雯的調令是喬暮色親自吩咐的,那就說明閔子雯絕對不是這些小道言論裡的那樣,那她背鍋也就背了。
有了上次冒充女朋友的甜頭,舒若現在對背鍋習以為常,心裡非常清楚背完了鍋,喬暮色總會補償她的。
一切也正如舒若所想,喬暮色的確知道公司裡的流言蜚語,但沒有解釋,反而讓財務部多給舒若發了一個月的獎金。
意在安撫,也有讓舒若閉嘴不解釋的意思。
所有的八卦都會被掩蓋,閔子雯也不例外,而且中高層管理漸漸也發現了新的問題,閔子雯走了以後,公司的新計劃安排就再也沒出過事,席氏肆意猖狂了小一年之後終於又被他們踩到了腳下。
這意味著什麼,中高層心裡很清楚,對喬暮色的安排有了答案,於是自發開始約束下屬,有些主管更是暗示了他們的猜測,讓底層員工也是驚訝不已。
“舒助理,樓下有位傅先生要見喬總,他沒有預約,但堅持讓我們通知喬總,您看怎麼辦呀?”
舒若剛送完咖啡回來就接到了前臺小妹的求救電話,舒若想了一下,讓前臺小妹問清了那位傅先生的全名後,徑直去了辦公室。
“喬總,有位傅天成先生在樓下堅持要見您,需要我去打發他嗎?”
舒若有想過直接下樓打發人,轉念一想她到底是個新來的,萬一這位口氣很大的傅先生和喬暮色是什麼至親好友之類的,那她這個助理之位就不太安全了。
“傅天成?”
喬暮色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舒若,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就收斂了所有情緒,恢復了淡定。
“我知道了,帶他去會客室,我一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