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色站在會客室外,透明的磨砂玻璃映出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人,讓他有些氣血上湧,他握了握拳又鬆開,一而再地深呼吸後,總算平復了心情,緩緩推開門,面無表情。
“你回來了。”
剛呷了口咖啡的傅天成聞言挑眉,慵懶地倚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喬暮色。
“當年的中二少年已經這麼大了,都能獨當一面了,阿雅把你教得很好!”
“嗤,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提她的名字的。”
喬暮色嗤笑一聲,隨意地坐在傅天成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是滾出國發展了嗎?現在回來幹什麼?不會以為她還等著你回來呢吧?”
“小暮,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而且我也知道那場爆炸事故。”
有多久沒聽到小暮這個名字,喬暮色自己都不記得了,現在從傅天成嘴裡乍然聽到,還有幾分恍惚,等聽到爆炸事故四個字,他神色一凜,所有的恍惚都收了起來,尖銳地看著傅天成。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你別告訴我你是回來祭奠她的?她可不需要一個負心漢的祭奠!”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傅天成神色不改,甚至頗有幾分長輩的寵溺,無奈地看著喬暮色。
“阿雅應該也不願意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爆炸是人為沒錯,但那些人死的死瘋的瘋,你已經為阿雅報仇了。”
報仇了嗎?喬暮色不知道,他不知道在午夜夢迴時問了多少次,卻沒有一個人曾回答他,喬安哲不能曾,最疼愛他的姐姐喬暮雅也不曾。
現在,姐姐曾經深愛的男人一副過來老前輩的模樣勸解著他,告訴他,他已經報仇了,他卻並不覺得開心,反而更難過了。
“說這些話有意思嗎?有什麼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沒意思。”
喬暮色並不想被外人勸解,更不想被喬暮雅又愛又恨的傅天成勸解,於是短暫的失神後,他還是那個讓海城聞名喪膽的喬暮色。
“你呀!從小就不坦率,現在這麼大人了,還是不坦率!”
傅天成還想在嘲笑他幾句,見他臉色越來越陰沉,識趣地閉嘴,舉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說正事,我打算回海城發展了,我知道海城現在你是老大,所以我過來拜個山頭,請喬總多多照拂!”
明明是說著求情的話,聽起來卻像是多年好友之間的玩笑打趣,讓喬暮色渾身都不自在。
“喬氏做什麼的你很清楚,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照拂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傅天成傅大少什麼時候也需要別人的照拂了?”
喬暮色冷哼,以前的種種像幻燈片似的在他腦海裡輪番轟炸,特別是喬暮雅那張溫柔淺笑的臉,總讓他又記起那個除了長相神韻和喬暮雅有幾分相像其他一概不像的許若歐。
“別這麼說,哪怕這些年我在美國發展也知道喬氏的程序,就像我一開始說的,你做得很好,阿雅如果還在,她做的未必會比你更好。”
傅天成忽然收斂了所有笑意和娛樂情緒,正襟危坐地看著喬暮色,並推給他一張嶄新的硬卡名片。
“這兩年,傅氏也開始插手時尚界,在北美圈子裡也算小有成就,但國外氛圍就那樣,消費群體也就那樣,我的人研究了國內的市場,這是一塊兒巨大的蛋糕,儘管已經有很多人在分吃,但想要徹底消化完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功的,所以這次我將傅氏搬回來的目的,你也應該猜得到了。”
喬暮色當然猜得到,蛋糕既然不是一兩天就能分完的,誰會不想去分這塊蛋糕呢?
“關我什麼事?”
就算猜到了,喬暮色也不會主動接話茬,這會懟傅天成兩句,讓自己的心情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唉,你個臭小子!當初跟在我身後,張口閉口都是哥哥,現在成了喬總,就這麼難伺候了?”
傅天成被他氣得要死,還要保持著自己的涵養,硬是把髒話嚥了回去。
“國內領導天天喊著合作共贏,我當然是來找你合作的!另外,我也想去看看阿雅,我真的,很久沒見過她了!”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