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懷當即點頭道:“多謝兄長送我回來,改日再與兄長一聚。”
話音落罷,她急忙轉身離開,沒有一點留戀之意。
元嶼川苦澀一笑,滿臉失望地下了臺階。
安靜的街巷傳來蛙蟲的嘶鳴,月光也愈發的悽清。他走入漆黑的小巷,悄無聲息的,身後跟來了一個黑影。
元嶼川垂頭嘆息:“唯臣。你是阿懷的夫君,再如何也不該讓我這個外人來陪她。下次這樣的事,就不要來找我了。”
蘇郢從暗處走了出來:“這事我不得不麻煩兄長,公主怕是不願看到我出現。”
元嶼川揹著手,衣袂隨著微風浮動,一襲白衣與蘇郢的那身青墨色紗袍對比鮮明,一個高潔耀眼,一個陰沉憂鬱。
“怎麼會呢?你的本意是保護她。她一個小娘子,深夜裡獨身一人醉醺醺地從酒樓裡出來,你怕她路上遇到危險,所以貼身陪著,也沒什麼惹人生氣的地方。你是不是想多了?”
蘇郢斂著眸,卷而細長的眼睫陣陣輕顫,自嘲道:“兄長。我不是能與公主並肩的人。”
元嶼川沉默一陣,擰緊眉頭問道:“你同我老實說,是不是與阿懷起了什麼爭執?否則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已經娶她為妻。在大周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與她並肩而行。”
蘇郢不語。
石牆上的壁燈拉長了他的影子。
元嶼川險些被氣笑:“好好好!我問阿懷怎麼回事,她不搭理我。現在我來問你,你也是一樣的反應。你們夫妻到在這一方面配合得很默契。既如此,讓我夾在中間作甚?”
他煩躁地擲了擲袖子,扭身便準備離開。
這時,蘇郢叫住了他:“兄長。你對公主的心思,滿京城無人不知。我也很清楚。”
元嶼川身形略顫,眼神斜過去,有點不可思議也有點惱怒:“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恍然大悟,難以置信地問道:“難不成因為我愛慕阿懷,你心生醋意,今夜故意讓我去尋她,以此給我難堪?”
蘇郢愕然,雙手搖出了殘影,急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兄長,正是因為我瞭解你的心意,才覺得只有你才能給公主想要的生活。公主她...並不喜歡我,甚至厭棄我。與我在一起時,她總是會煩躁、會生氣。這樣惹人煩的我,根本無法讓公主幸福。”
元嶼川聽懂了他話中之意,眉頭皺成了川字,直愣愣盯著蘇郢看,看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適的理由,索性問道:“那你當初為何要和陸三郎爭著娶公主?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麼?你既然娶了她,新婚才沒多久,為什麼又要把她往外推?”
元嶼川提及陸平笙,無形之中讓蘇郢攥緊了拳頭,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恨。
很快,他緩了下來:“兄長...你知道陸平笙有多狠辣陰毒,他算計公主在陛下面前討得好處,逼迫公主下嫁,只是為了鞏固陸家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