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地方真的太危險了,一旦踏上這片叢林,隨時都可能被那些毒販亂槍打死。
越野車在叢林裡還是有限制,幾次都撞到了樹上,可喬深的速度一點都不敢慢下來。
快到叢林邊緣時,喬深把車停了下來,找了些樹枝遮擋了一下,然後快速跑去了泥潭邊。
他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那纖弱的身影分明撐不住了,如果不是靠木棍支撐,肯定早就倒下去了。
喬深的心疼得像要窒息一般,在腦子還沒做出反應之前,身體就已經做出了行動。
他竟然在泥潭中跑了起來,儘管腳步很沉重,他卻絲毫感覺不到,身體像充滿了力量,只想快點到她的身邊。
安謹言也看到了喬深,看著他用力地向她跑過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喬深……”
喬深到她面前時,已經喘得根本說不出話,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心口酸澀得厲害,他矮下身,把後背給她,示意她爬上去。
安謹言冷得渾身都僵了,嘴唇也是麻木的,她手指僵硬地摟住他的脖子,感覺到他把她背起來,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安謹言是在溫暖的水裡醒來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在一個木桶裡,水溫很舒服,讓她覺得四肢都舒展了,彷彿又重生了一般。
“醒了?”旁邊有個聲音傳來。
安謹言轉過頭就看到了喬深,看著他的臉就在眼前,還是覺得像是在做夢:“我們離婚的那天是周幾?”
“什麼?”喬深猛一下被問懵了。
“我的拿手菜是什麼?”安謹言又問。
喬深皺眉,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你哪有什麼拿手菜,做出來的東西難吃得要死!”
安謹言眼睛紅了紅,忽然就抱住了他:“我終於找到你了。”
喬深嘶痛一聲,然後拍著她的背,輕聲說:“找到了,是我。”
安謹言想多抱他一會兒,可是喬深剛才隱忍的聲音她還是聽到了,鬆開他問:“你哪裡受傷了?”
“擦破點皮,沒事。”喬深無所謂地說完,看到安謹言瞪著他,知道躲不過,乖乖地把線衣領子向下扒了扒,“還沒來得及處理,有點嚇人,你別害怕。”
安謹言看到他肩膀上就只是隨便纏了條繃帶,血從繃帶沁出來,紅得觸目驚心。
她知道這裡很危險,但還是沒想到,危險竟是隨時隨地都會發生的,在她暈倒的那段時間,喬深已經經歷了一次生死。
安謹言想起她去倫敦之前,他們在天台見面那次,他也受了傷,可是她卻沒發覺,還對他說了那樣絕情的話。
那是她最後悔的一次,所以決定回國時,她對自己發過誓,絕不會讓那樣的事再發生。
安謹言從水裡站了起來,找到她的雙肩包,從裡面拿了衣服穿上,又開始在裡面找酒精和紗布。
喬深全程目不轉睛地看著,剛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是安謹言還從沒這樣在他面前毫無顧忌地果露過。
不過看到後來,他就變成了欣賞,像看著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安謹言回來看到他直愣愣的眼神,伸手把他的臉推開:“看什麼,坐好。”
喬深嘻嘻笑著,像個小學生一樣坐得筆直:“老婆身材真好,就是有點太瘦了,肉一點才好,不硌。”
安謹言正解開他繃帶的動作故意有些重,看他疼得呲牙,嗔了一句:“有點正形好不好!”
喬深仍是笑著:“我只對你沒正形。”
安謹言沒再理他,小心地處理傷口,生怕弄疼他。
喬深扭頭看著,視線根本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
看到她的定位時,喬深除了擔心,還有一肚子的火,他準備好了一堆罵人的話,可是真的見到她就在面前,全身都凍僵的樣子,他根本就罵不出來。
安謹言是他的命,他怎麼捨得罵。
用酒精清理了傷口,看到周圍灼傷的痕跡,安謹言輕聲說:“是槍傷,我幫你止一下血,一會兒還是讓醫生看看吧。”
喬深看她皺眉,忍不住扣住她的脖子,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在她生氣之前迅速避開:“哪有那麼嚴重,就算不管也會自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