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還真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不過安謹言沒顧得上跟他生氣,因為她忽然想到更重要的事,立刻在自己身上翻找起來。
那個錄音筆,來的時候她沒敢放在揹包裡,而是放在最貼身的衣服裡,就是怕遇到意外情況揹包被人搶了去。
“你看到我身上的錄音筆了嗎?”安謹言想到之前她被脫得光溜溜的泡在熱水裡,臉上不自覺地染上兩抹紅暈。
“見了,也聽過了。”喬深低頭收拾著帶血的藥棉和繃帶,語氣極為平靜。
“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聽著安謹言緊張的聲音,喬深卻顯得毫無在意,他搖了搖頭,然後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韓林和楊路呢?”
安謹言沒察覺到他轉移了話題,有些惋惜地說:“韓林被警方帶走了,他可能殺了人,就是把錄音筆給我的人,我們去參加賭石的時候船上那個服務生,聽說他是警方的臥底。那天他受了傷,我把他藏到了女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韓林,之後,那個人就死了。”
喬深只是聽著,沉默不語。
安謹言又接著說:“之前,韓林也向我承認過,說陸鳴是他殺的,楊路也有證據證明,他跟喬海私下有聯絡,我本來不想相信的,可是……”
可是那天那個服務生說有人在追他,而她只看到韓林,那麼短的時間,如果還有其他人出現,並且還用了那麼殘忍的手段把人殺死,離開的時候一定會遇到封修的。
喬深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神色有些黯然。
安謹言知道,喬深跟韓林認識了很多年,那麼信任他,這個結果肯定讓喬深很難受。
“就算起訴開庭的話應該也需要很長時間,等你這邊結束,應該還來得及回去查清楚的。”安謹言不怎麼會安慰別人,可是看喬深一直不說話,她的心有點慌。
喬深胡亂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說:“老婆說的對,沒事,別擔心,我們應該相信法律。”
可他剛才的動作分明就是在掩飾什麼。
“報告!”外面忽然有人喊道。
“什麼事,說。”喬深邊說邊把安謹言拉到了床邊。
“指揮官,對面有情況。”
“知道了。”喬深把被子放下來,對安謹言說,“你先睡會兒,我去看一下。”
雖然擔心,安謹言還是點了點頭,看著他很快出門,哪裡有半點睡意。
喬深走進指揮室,見廖星在盯著電子螢幕畫面,問道:“什麼情況?”
“這個方位,剛才看到有亮光。”廖星的手指在螢幕的一個區域畫了個圈,“有人潛過來了,只是不知道有幾個人,攔截嗎?”
喬深看了一會兒,眸色微斂:“也可能是煙霧彈,先別管,盯緊對面,他們最近可能有活動。”
喬深向外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你嫂子從墨城帶來不少好吃的,一會兒你拿去給兄弟們分了。”
“這不好吧。”安謹言費那麼大的功夫,肯定是給喬深帶的,給他們分了多不好。
喬深擺了擺手,轉身出去了。
回到房間,見安謹言還沒睡,喬深也沒意外,直接走到床邊,在她的雙肩包裡翻了一堆東西出來:“老婆,我剛才許諾把這些好吃的給大家分了,你沒意見吧?”
“我本來也不是給你一個人的。”安謹言來之前,並沒有想到這裡的環境竟然這麼惡劣,早知道的話,她也許帶得更多。
喬深嘻嘻笑了笑,坐到安謹言身邊,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我老婆真好。你不知道,他們從來到這裡就沒有回過家,每天吃的都是林子裡的野果,還有土裡刨出來的野菜,喝的水是井水,裡面還有蛤蟆呢。上面有供給的罐頭,不過那都是奢侈品,看到這些啊,他們估計要哭。”
安謹言明白喬深這些年為什麼總是在生活上那麼剋制了,在這樣的地方待過,他肯定會覺得自己錦衣玉食,是對不起留在這裡的戰士。
安謹言不知道說什麼,就只是握緊了他的手。
喬深看了看她,忽然說:“我最近每天都堅持做康復訓練,我這隻手現在已經可以拿東西了。”
話題轉得有點快,安謹言差點跟不上他的思維,看他笑得傻乎乎的,忍不住說:“你要是從一開始就這麼聽話,你的手早好了。”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告訴她實情,她也不會誤會他這麼久。
喬深看到安謹言內疚的表情,皺眉道:“沐洛又跟你胡說八道什麼了。”
安謹言斜他一眼:“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幼稚的男人!”
從知道真相的時候,安謹言就猜到了,這傢伙肯定是因為她一直把顧末當救命恩人並且念念不忘,所以才跟她賭氣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