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李茂又以上奏院的名義行淄青,請李師古上奏朝廷為王炳臣追贈官職,鄆州方面很快有了回應,上表為王炳臣請求旌表。
王炳臣在朝中的故舊也錦上添花,為王炳臣討了個御史大夫,滿足了他生前的願望。
高調處理王炳臣的後事,為李茂贏得了巨大聲譽,張賀年、鍾健、陳如同三人經此一事,轉化為李茂的親信,有了三人的支援,李茂的這個院主,一開始就做的順風順水。
得知李茂留在長安任知院,蘇卿打發小茹和兩個老家人啟程來長安服侍,郭韌也隨之一道啟程,祝香因身懷有孕,無奈只得放棄。
李師古對外出屯守的將領和在外公幹之人控制的一向很緊,王炳臣的父母、髮妻也一直留在鄆州,父母、髮妻過世後,又把撫養他長大的姨母接到鄆州居住,三年前王炳臣的姨母過世,王炳臣在鄆州再無一個至親,這才生了跳離藩鎮重返朝廷的念頭。
摩岢神通官職卑微,尚不如李師古的法眼,郭韌去留,軍府方面並不過問。
小茹只是李茂的一個妾侍,身在賤籍,因為蘇卿的原因,李茂人後**她,人前一直對她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軍府難測深淺,並未將小茹列入他們的監控名單。
他們在意的是蘇卿,和她腹中的孩子。只要蘇卿,李茂的親生骨肉和他的龐大財產都留在淄青,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小茹和郭韌都思念自己的愛人,一路上走的匆忙,在函穀道因為貪路,不慎惹了一場風寒,出潼關後兩個人一起病倒,郭韌病體猶重,只得留在長安東四十里外的青泥驛休養。
李茂遣青墨和摩岢神通去迎接,青墨勸他親自過去,言道:“無情未必真英雄,你留神她以後嫉恨你。”李茂心裡也掛念小茹,只是擔心有人說閒話,才有些猶豫,聽了這話,駭了一身冷汗:自己這是怎麼了,何時變得如此世故無情?
於是推掉應酬,帶上青墨和摩岢神通一道出城去迎,出城二十里,有一處臨河小村落,李茂讓青墨去安頓酒飯,待回程時歇腳。
青墨去不多久,迎面過來一個騎馬的青衫男子,擦肩而過時,那人忽然言道:“王炳臣是被人謀殺的,進奏院的水很深,押衙多留神。”說了這句話,那人便催馬而去。摩岢神通欲馳馬追趕,被李茂攔住了。此人是何來歷他一無所知,所說的話卻是善意的。
淄青進奏院與青泥驛打交道甚多,逢年過節,進奏院都有禮物饋贈,兩家關係極好。驛將得知李茂要來,特地出門等候,迎李茂入廳用茶,聊了幾句閒話,有幾個婆子扶著郭韌出來,驛將算差了一件事,他誤把身高體健、姿態雍容的郭韌當成是李茂的侍妾,而把骨架細小、說話和氣的小茹當成是侍婢。
李茂沒有點破他的錯漏,謝過之後,便帶著小茹和郭韌回了城。
驛將“得知”郭韌是李茂的“侍妾”後,不敢怠慢,請了當地名醫治療,現已經大好,只是身子有些虛弱罷了。
一路風霜雪雨,日夜趕路,小茹的臉色有些蒼白,久別之後,見著李茂有些生分,她低著頭,一聲不吭,目光撲閃不定。
得知李茂要長留長安,蘇卿自知難以脫身,欲派朱婉兒去長安服侍。孟大娘勸她讓小茹去,蘇卿想了想就明白了孟大娘的用意:
朱婉兒畢竟是個外人,跟自己隔了一層關係,這女子經過幾個月調養,漸漸恢復過來,真是要模樣有模樣,要性格有性格,更兼會得一手好廚藝。她跟李茂早就瓜葛不清,萬一得**,對自己的威脅是致命的。
反觀小茹畢竟是從小在她面前長大,她自信能籠絡住她。
她就是再能折騰,終究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青墨張羅了一桌接風洗塵宴,不待酒足飯飽,自己就識趣地撤了。
郭韌要強喝了一杯酒,臉頰紅紅的,不住的咳嗽,李茂催促摩岢神通早點陪她回去休息,郭韌早已耐不住,見摩岢神通磨嘰,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疼的摩岢神通呲牙咧嘴。
小茹撲哧一笑,再抬眼看李茂時,眸中已經沒有了生分。
久別相逢,恰似乾柴遇烈火,房門一關,各自就把對方抱牢,一個揚言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一個先下手為強,先把對方剝了。這**長安城風雨不興,獨有此處雷電大作,風雨如晦。徹夜**的結果是到拂曉時分,一個筋疲力竭,一個抬不起胳膊伸不開腿。
一覺睡到天明,醒來時,紅日正偏西。(論文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