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商將信將疑的點點頭,“你們是要了解哪方面的?我沒升院長前,曾經親自帶過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兩的情況我都挺了解的,我都可以親自告訴你。”
李商十分擅長應對這些人,話說得漂亮讓人絲毫無法挑出錯。
如果是臉皮薄的,或者缺點心眼,就跟著他的話走了。
白唐又慢悠悠的翹起了二郎腿,像蛇一樣扭了扭腰,緩緩說:“瞭解是一碼事,但好歹十幾年的事情了,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記憶這種東西,也不可能將過去了十幾年的每一件事,都記得準確無誤,你說是吧?”
有一瞬間,李商臉色油膩膩的笑,彷彿變成了人偶社中那些劣質的作品。
他儘量穩著語氣的平和,“那你們是?”
“我們需要看他們兩兄弟以往所有登記在冊的資料。”江復庭直言不諱的說。
李商臉上所有的和藹都慢慢收斂起來,他的聲音低沉了不少,似有為難的開口:“這個不是我不給你們看,這種資料已經屬於我們院內的**了,你如果真想知道點什麼,我告訴你們是一樣的。當然了,你們如果非要看的話,那有警方的搜查證也不是不可以。”
他話說著漸漸撕開了自己的偽裝,厚顏無恥起來。
眼前的兩個男人實在是太年輕,太嫩了,和他打過交道的那些人相比,連螞蟻都算不上。
他幾乎是篤定了,這兩個要麼是被派來做炮灰的基層幹部,要不就是哪家不識相的同行,私下籠絡了些都沒斷奶的私家偵探,來他這裡搞點黑訊息。
總而言之,反正都是拿來擋槍的。
但是比起厚顏無恥這種東西,在坐的某一個人實在爐火純青,深得其精髓和奧妙。
白唐晃了晃自己的二郎腿,卷著自己的髮絲玩:“李院長,何必呢?話別說的那麼死。”
李商扭過脖子正眼看他,但始終沒從他臉上看出他到底什麼意思。
白唐悠悠哉哉的繼續說:“我們也只是來要點資訊而已,您這緊張的,好像我們踩了您老鼠尾巴了一樣。”
他忽地一頓,輕描淡寫的隨口一提:“不會這院裡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吧?”
這話輕飄飄的,卻毫無痕跡的將李商心裡所有的提防劃得稀爛。
被一同劃爛的,還有李商逐漸碎裂的偽裝。
他臉色難看的像抹了一層灰,隨後硬擠了一個笑:“這位先生說笑了,先吃口茶。”
白唐傲慢地挑起下巴,一點也不給面子。
江復庭從他剛才的話裡,反應很快的琢磨出什麼。
這打的是心理戰,白唐這麼說話就是故意詐他,但很顯然李商心裡確確實實有鬼,所以他怕了。
江復庭替他擋掉杯子,淡漠的說:“我朋友挑食,不僅挑食,還挑送食的人,就連東西誰遞的,打哪來的。”
李商的臉已經開始隨著他的話,泛起油亮亮的青色了。
“只要有不稱心的,他都挑。”江復庭將身前的兩杯推了回去,補充道:“我朋友潔癖很重。”
後面那句讓白唐差點沒繃住臉,潔癖很重說的是他自個吧?
白唐依舊挑著下巴,手指在臉頰刮蹭了兩下,排解硬憋在肚子裡的笑。
但李商卻不知道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反正利用職務便利吃喝嫖賭,挪用公款,或者直接受賄行賄,必然佔了一樣,心裡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