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寶珠跪在曹氏跟前,求道:“太太,要是我們太太怪罪下來,求你幫言語幾句。才剛我們一同走的,琂姑娘也沒說要上去。這等事,我們預先不知的呢!”
曹氏扶她起身,安慰道:“誰說怪你?要不是你央我們回來瞧,這會子怕摔在外頭死了。”又覺得這樣說不好,連“呸”幾聲,自己打嘴道:“看我說什麼!人沒怎麼呢,我就咒人家。你們琂姑娘千好萬好,安著吧!等貴圓把大夫請來,就好了。你穩住些,別亂自個兒的陣腳了。”
這般說,寶珠才安心。
言語完畢,玉圓提一桶水回來,曹氏用手裡的手帕子沾過水,幫擦拭。玉圓嫌棄庒琂的血跡會染髒曹氏的手帕子,便輕輕阻止曹氏的手,道:“太太,還是用我的吧!”
玉圓說的時候已拉下自己的手帕子,沾水,主覺地給庒琂擦拭。
曹氏目不轉睛盯著看,惴惴不安在邊上坐下。
寶珠也閒不住,拿出手絹子去給庒琂擦。當擦到庒琂的手,發現她手裡抓一把蜂巢,油膩膩的手中上還拉絲掉有蜂蜜汁液。
因看到庒琂手上有蜂巢,還有黏死的蜜蜂,寶珠嚇得往後癱倒,哭泣。
曹氏原本驚魂未定,再這麼被驚嚇,如同被紮了一下,心神糾疼,她從凳子上起身,投眼瞧,果然見庒琂手上有東西,便道:“作死呢!抓玩起蜜蜂來。你說,跟你們太太說去,你們太太不得氣死?”
其他的話不再說了,曹氏讓玉圓趕緊把庒琂手上的東西情理掉。
因庒琂的手抓蜂蜜抓得太緊,玉圓掰不開,遂而請寶珠幫忙,寶珠過來幫,正合力掰呢,忽然,庒琂狠狠倒抽一口氣,甦醒了。
庒琂醒來的第一句話,道:“你們想幹什麼?”再轉頭看寶珠、玉圓握住自己的手,用力掰。
庒琂掙扎,想收回手,並且極力地道:“不要碰我的……我的蜂蜜!”
話停,她又暈死了。手,比才剛握得更緊了。
玉圓和寶珠嚇得面如灰土,撒開手後退。
曹氏也被驚住。
良久,三人怔怔看著床上的人,半句言語皆無,只是你看我,我看你。
過了好一陣子,外頭傳來腳步聲。
寶珠以為西府來人了呢,嚇得又給曹氏跪下,求道:“太太要為我說話呀!”
玉圓先出去看一眼,看後,喜色堆積迎來:“太太,大夫來了。”
果然,貴圓領著大夫來了。
大夫在外頭候著,沒敢跟貴圓進。貴圓氣喘吁吁的進來報,大約是說大夫來了,曹氏說,那就請進來瞧吧,別迴避了。聽得,貴圓急忙出門請大夫入內。
大夫入內,隔一個人的空隙距離,遠看診視。
期間,貴圓把曹氏拉到門口,避人耳目,低聲細語對她道:“太太,老爺鬧著找你。”
曹氏氣憤,又藏不住得意,道:“這會子知道我的好了?不允許我離開半步?難不成把我當下力的奶媽子了?老爺說什麼?”
貴圓往後看了一眼,怕寶珠和大夫聽到,故而,將曹氏扶出門口,再道:“老爺聽那頭碎嘴的胡說,鬧著要把太太休了。”
曹氏聽後,勃然大怒,眉頭皺緊,兩手捏住溼手帕,氣得發抖,良久,悶出幾句道:“如今輪到她來說話了?白虎星,石頭貨,這些年連顆蛋都沒給老爺下得,有臉碎嘴說我的不是。得,我們回去!好好跟她叨叨。老爺跟我撕破臉,我還留什麼臉面了。”
說著呢,曹氏的眼睛紅了,忿忿地邁開腳步要往下走,想離開迅速回北府。
貴圓拉住她,示意屋裡的事沒完。
終究,曹氏忍住了,擦了擦眼睛,轉頭向內,隔著門口問:“大夫,看得如何?”
大夫驚慌失措轉身,弓腰勾首,作揖回道:“回太太的話,這位姑娘被蜜蜂蟄了。”
曹氏跺腳道:“你覺著我是瞎子不成?不知道那是蜜蜂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