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頭心底居然隱隱開始有點喜歡木三千了,修劍意修的是歸鞘收斂鋒芒,而修劍心則要出鞘斬斷一切。
興許木三千連歸鞘都能學呢?
“一劍沉浮!”
船艙裡的刀劍斧鋤早就躍躍欲試,隨著木三千一聲沉浮全部嘩啦啦頂破了甲板,鐵甲長龍在關山海頭頂傾瀉而下!
“盾起!”
關山海左手持氣機迎上,右手揮起符文,冰面沿著氣機脈絡將其圍在冰盾之下。
刀劈斧砍劍削,尖銳的聲響不絕於耳,冰盾不斷被砍碎重新凝聚,砍碎再凝聚,到最後冰盾的凝聚速度趕不上破壞的速度,只能看見關山海舉起的氣機護盾在發出爭鳴。
這一過程並未持續太久,素玄的氣機能讓木三千使用的時間並不長,而關山海也在一通折騰之下耗盡了氣機,身上好幾處被刀劍砍上正在血流如注。
血人一般的關山海模樣看似慘烈無比,實則狀況要比木三千好太多。
失去了素玄的白蟒氣機,木三千難以抵抗體內寒意,身體都要漸漸被凍僵。
“你可還有後招?”
狼狽過後關山海顧不得儀表,看著從冰牆上摔落下來的木三千反而發瘋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屈辱啊,屈辱!”
關山海走到木三千跟前一腳將其踢翻。
“我堂堂知命竟然給一個明理境的毛頭小子逼到如此狼狽?真是屈辱!”
方才的那一手沉浮著實讓關山海心驚不已,他還只是明理便能如此,若真等他知命了還了得?
“告訴老夫,你這一劍跟誰學的?武當張銘均?”
關山海掐住木三千的脖子使勁搖晃,近乎癲狂。
“我告訴你——”
木三千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他嘴裡模糊的發出了聲音,但根本聽不清再說什麼。
“你說什麼?”
關山海低下頭想要聽得真切一些。
“我說——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氣機在身了吧。”
木三千猛然抬起雙臂勒住了關山海的脖子,身下冰面碎裂,兩人噗通落入水中。
“公子!”
紅衣遠遠在甲板上見到兩人消失在冰面,驚叫一聲便隨後跳進水裡,水下冰牆已然破碎,橫亙在河裡的冰柱加速了水下暗流,漆黑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許久,除了偶爾浮上水面的冰塊,再無其他。
“您為什麼不出手救我家公子?”
水下搜尋未果回到船內的紅衣用劍指著寧逍遙質問。
“你家公子不希望我出手幫他,這是他自己的事。”
“可若是您出手公子也不會跟關山海同歸於盡!”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自己的命。”
寧逍遙揮手指尖居然一下將紅衣的劍給彈斷成了兩截。
“你也不能去尋,木小子交代了要照看好你,老夫自然不能食言。”
紅衣轉身出去的時候寧老頭略顯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養山哲猶豫了一下最後也默不作聲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