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別想跑!”
見木三千跳進河裡關山海盛怒之下也緊隨其後。
寒冬時節的河水冰冷刺骨,木三千跟白蟒氣機幾乎融為一體在水下反而來去自如。
關山海水性極差,但依舊憑藉對氣機的操控將自身跟河水隔絕開來。
“簡直找死!”
知命者得以窺見天地運轉星河造化,知天命曉天道。
水凝成冰封凍萬里,關山海雙臂揮舞氣機大開大合,河底溫度驟然下降,流動的河水以可見的速度變得緩慢,繼而成了一道道堅硬的寒冰往木三千的方向追去。
“厲害,知命境居然能有如此神通?”
木三千在一根根冰柱的夾擊中靈活躲避的同時還不忘讚歎。
“封!”
關山海雙手合十,木三千的去路上一堵冰牆赫然成型!
木三千來不及停下只能雙臂擋在身前一下撞了上去,冰牆之上恰在此時又生出無數冰錐直插木三千後背,分毫之間木三千歪著腦袋躲過,可仍有一些冰刺透過鱗甲刺進木三千體內。
來不及喘息身後冰柱如跗骨之蛆緊隨而至,這可是要趕盡殺絕了啊。
木三千強行扯斷冰錐沿著冰牆往上,終於躲過一劫。
狡猾如泥鰍一般的木三千著實讓關山海氣炸了腦袋,掌下水花爆裂,關山海也隨之躍出水面。
雲霧開散,月下河面冰封,熒光反照恍如白晝。
大船行至跟前裝上冰團,船內稀里嘩啦像是打翻了鍋碗瓢盆。
船內依舊安靜如斯,只不過寧老頭安然看戲,養山哲跟紅衣倒是緊張萬分。
更有船老大一行躲在艙內瑟瑟發抖,萬萬不敢露面。
“看你還能往哪兒躲,乖乖讓老子砍上幾十刀然後剁掉腦袋,不然我保證你會死的痛苦萬分!”
“修為境界挺高,心態可就差了點意思。”
渾身溼透的木三千落在冰牆上,破碎的上衣早就不見了蹤影,背後被刺破的傷口鮮血淋漓。
“還有心思嘴硬,寒冰入體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那些侵襲到木三千體內的寒冰居然並未融化,而是順著脈絡在全身遊走,冰寒之意由內而外,五臟六腑更是縮成一團,喉間一陣腥甜,木三千隨即噴了口鮮血出來。
“不知您注意到沒有,我這船僅有咱們幾人,吃水卻極深,您可知道為何?”
努力壓制住體內寒意之後木三千半跪著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
被木三千言語挑釁關山海反而冷靜了下來。
按常理一個明理境界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知命跟前佔了便宜,跟木三千纏鬥至今非但沒能殺他,反而被他毀去了山海印。
他留了一手御劍抓住空當是一方面,可偏偏能在自己手下挨這麼長時間,實在匪夷所思。
恢復理智的關山海再一次去探知木三千底細,可這一次氣機還未到他身前便會被阻,無論如何都前進不了分毫。
如果最早木三千像是瘋狗一般的攻擊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麼他現在只是躲避不還手又是為了什麼?
“我在臨安幾乎逛遍了鐵匠鋪,幾乎買光了所有的刀劍,甚至還有斧頭鋤頭,它們就在船艙裡。”
“那又如何?”
關山海立於冰面大口喘息,收回的氣機本就不多,方才水下又耗費不少,雖然木三千被寒冰入體,估計不死也得扒層皮,可他終究還吊著口氣在。
“不知道您見沒見過有一招從天而降的劍法?”
木三千強撐著站了起來,他不知道關山海還剩下多少氣機在,也不知道這一劍能不能將其打敗,但他知道這是最後一劍了,無論死生。
船艙內先是窸窸窣窣隱隱有聲,隨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叮叮咣咣簡直跟敲鑼打鼓一般。
“寧折不屈,劍心理當如此。這一劍木小子用出來了,他在心境上就成了,可強行用這一劍,之後是死是活——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