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單也不長。
五百兩黃金,珍珠十斛,珊瑚一對,王維《雪溪圖》一幅,《大唐六卷》一套。
朱塬看過禮單,不由彎起嘴角。
自己這算比左相檔次還高了嗎,記得左相可只是‘三百金’。
合上禮單,朱塬問留白道:“還等著?”
留白點頭:“人在門房呢。”
朱塬點了下禮單:“王維的畫和那套書留下,再讓何瑄給來人傳個話:安心做事。”
其實大概明白,胡惟庸這一次……顯然是奔著空缺出來的營海使來的。
然而,且不說自己的意向之人不是胡惟庸,就算自己真的推薦,老朱那一關,也不可能過啊。
因為《天書》,某人在老朱那裡肯定掛了號。
以老朱的小心眼,哪怕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這一次,也難免‘秋後算賬’,胡惟庸的下場,難說。朱塬對此可沒有扭轉的意思。
專心顧自己。
留白出去傳話,朱塬翻開另外一份帖子。
來自古仲仁。
這是來送昨天說過那自我介紹的,除了帖子,還有附帶的七份文稿。
不過,朱塬一眼就注意到一個,古仲仁昨天過來……可是辭行的,這,又不走了?再想起昨天說讓古仲仁推薦一些商業人才,朱塬轉眼明瞭。
這是自己動了心,想奔一奔前程。
留白很快回來。
朱塬站起身,知道古仲仁也在外面等著,示意手中帖子,說道:“見一見。”
“這都晚了呢,”留白勸一句,見自家大人堅持,只能拿了皮裘幫著披上,一邊又道:“奴今日剛吩咐,讓人把二院正堂隨時燒了地龍,免得大人用時不及送暖。”
朱塬想到昨日在那邊會客時的清冷,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若是老朱,七開兩進的大屋時時空燒著地龍,肯定受不了。
浪費!
不過,自己這邊,浪費就浪費一些。萬一凍出毛病,那不成本更高嘛。
出了這邊屋子,登上小轎,想起一個,臨時喊留白進來,等轎子前行,一邊說起上午孫守真提起的收徒之事。
留白聽完就搖頭:“奴……不想弟弟真就從醫呢。”
朱塬瞬間明白。
桑家只剩桑鏑一根獨苗,大概,身邊妮子也想他能有個更好的前程,而這年代,醫生可不算好前程。
於是不再多言。
將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