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個月下來,營海司從海貿公司牌照和市舶稅收兩方面獲得的收入,累計就達到216萬兩白銀。
朱塬相信老朱肯定注意到了這筆錢。
不過,出於信任,或者,應該也有一些考驗的心思,一直都沒有向他詢問太多,更別說討要。
再說支出。
近幾個月來,最大的一筆,也只是近期動用現錢收購百姓魚獲。
過去一段時間,這部分銀錢開支累計才17萬兩,考慮到這一陣颶風到來,再之後,漁汛時間也所剩無幾,預計總開支不會超過20萬兩。
至於其他,建造燈塔,修繕港口,乃至成立明州雜貨連鎖公司大規模收購麻料等等,相對來說,開支都不算多。
就說建造各種基礎設施,主要開支,其實依舊是口糧。
這部分,官倉供給和自家魚獲,直接抹平。
總而言之,當下定海縣衙日夜有精兵看守的那座庫房,還堆放著多達178萬兩的白銀。
若是按照朱塬未來十年打造海軍開拓海疆的各項計劃,這筆錢遠遠不夠,但,短期內,又實在花不完。
上午翻過賬本,考慮一番,朱塬就決定分出100萬兩上交金陵。
大軍南征北戰,特別是之後攻破了大都,總是需要犒勞一下的。
坦白說,朱塬覺得老朱在這方面實在摳門。
因此,給錢的同時,朱塬還打算勸勸。重點是,這筆錢要儘量直接給到底層士兵,既是酬功,也算一種分配。
最簡單的一個道理:底層擁有越多,國家也越穩定。
反之,反之。
至於營海司這邊,無論是市舶還是海捕,局面都已經鋪開,可以源源不斷提供資源。
更何況,自己需要什麼,老朱都是不遺餘力的保障,再加上留下的78萬兩,同樣也是一大筆,不會耽誤自己的營海佈局。
忙碌到中午,回到營海使府邸,又有人從金陵來,這次是自家人,寫意的父親,喬旺。
來送錢的。
這次是自家的生活費。
喬旺帶了兩萬貫銀錢過來,還有各種布匹、食貨等等。
另外還有最近三月時間的致用齋賬冊。
朱塬沒有詳細查閱的心思,只是問了一個大概。
開業以來,鋼筆作坊製造規模不斷擴大,還獲得了將作司炭筆的獨家銷售權,又聯絡了幾個其他行省的分銷商,致用齋營業總額,以白銀計算,達到12.6萬兩。
相比當初首日就進賬1.6萬兩,三個月累計才12.6萬兩,似乎不多,然而,首日開業火爆實在有著其他很多因素,當下這個數字,才算相對正常一些。
為何是‘相對’?
因為,還有沒有人堅持不懈地間接給自己送好處,朱塬不知道,也沒那心思計較。
反正自家店鋪是獲得老朱認可的,也明碼標價,交易你情我願。若有人覺得因為昂貴,買自家東西就是給自己送好處,朱塬也沒辦法。
無論如何,致用齋都成了金陵城最頂級的大商號。
再有,朱塬的另外一個感受就是,哪怕經歷了這麼多年的亂世,這片土地上,能夠消費鋼筆的富裕群體,還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