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啊!
中午邀請了喬旺一起在府邸花園內的明心堂用餐,順便詢問一下家裡的事情。
背靠某個小大人,喬氏一族都有了著落,喬旺早沒有了最初剛到金陵時的落魄頹靡,意氣十足地說著金陵那邊的各種事。
不過,對於坐在餐桌上首的朱塬,喬旺語氣裡也更透著幾分發自內心的恭敬。
“前幾日,太醫院舉辦了一場考試,之後才知道,是當今陛下親自吩咐……”喬旺說過朱塬退回那片城南土地上的佃戶前些日子又跑來後湖說是拜見主家的事情,就轉向另外一件,還看向旁邊的留白,說道:“鏑兒,拿了第一名,陛下因此賞了一匹緞子,小米,你桑家可是榮耀哩。”
留白聽喬旺這麼說,眼睛眨了幾眨,才下意識露出笑意,卻沒說話。
對留白再熟悉不過的寫意看來一眼,有些疑惑。
當下也不適合問起。
朱塬倒是好奇:“第一名?”
喬旺連忙轉向朱塬,點頭道:“是哩,第一名,那……那考試,一張卷子,有一百分,鏑兒考了幾科,拿到總分最高。”
朱塬反應過來。
還是自己給提的建議啊。
老朱沒有用在第一次科舉上,倒是在太醫院的小傢伙們身上先試了一遍。看來,對於自己當初的一些話,還有《天書》相關的記載,老朱一直都比他還要上心。
這麼說著,吃過了午飯,寫意親自去安排自己父親住處,既然來了,總要住幾天。更何況戶外一片風雨將至的景象,喬旺不想留也得留了。
朱塬返回內宅。
來到內宅書房,朱塬打算將午前因為那批鉅額銀兩產生的想法記下來,算是今天日誌的一部分,注意到跟隨過來的留白欲言又止的模樣,笑問:“怎麼了?”
留白一邊捱過來,幫自家小官人鋪紙,一邊道:“弟弟……被陛下注意著,以後,豈不是就要成醫者了?”
妮子這麼一說,朱塬才明白。
這年代,醫生的地位……可不怎麼高。
而且,當初還是自己隨口安排的,讓留白的弟弟桑鏑去後湖醫學院的附屬小學讀書。
當時自己的想法,其實也沒想過讓那孩子去當醫生,還想著學幾年,轉去國子監,到了年齡再入仕為官。
當下……
與留白麵面相覷了片刻,朱塬苦笑:“弄巧成拙了啊。”
後湖醫學院,還有相應的附屬小學,其中學生都是老朱特意吩咐撥付錢糧養著,目的很明確,培養大批醫生,發展新式醫學。
如果有人享受著後湖醫學院的供養,卻跳出來說,我不想當醫生,我要走仕途,出將入相……老朱會怎麼反應,朱塬完全可以想象。
現在的問題是,若是老朱沒有注意到留白的弟弟,朱塬這邊反應過來,悄悄讓桑鏑退學,或許也沒什麼。
但,這個‘第一名’,等於是掛號了。
留白本來還煩心這件事,她確實不想讓桑家僅有的獨苗去當甚麼醫生,不過,注意到自家小官人帶著歉意的表情,丫頭立刻搖起頭,又捱過來一些:“小官人,就讓弟弟當醫者吧,將來如戴先生那樣,也是不錯的。”
朱塬笑著摟住妮子小腰:“真這麼想?”
留白順勢偎過來,因為兩人的身體接觸,眸子很快變得水汪汪,聲音軟軟道:“奴……只為小官人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