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謝航笙支起半身,雙手揉眼,隨即還沒忍住的打了個噴嚏。
瞬時,就驚醒了榻上的卿灼灼。
一個側身坐起,撩眉直看他此刻表情,“你是一夜臥地,著涼了嗎?”
“不會吧!我身體向來強壯!從前荒郊山林都住過!那可比這冷多了!”
知他不是吹牛!但這表情亦是誇張!
“我們收拾下!就去校場吧!”言罷,就要起身下榻,卻在這瞬迎他問語入耳。
“謹燭!你昨夜可是歇息得踏實?”
凝眉盯去,不明他的意思,是真認為她換地兒睡不著?
“還好!”僅回二字,亦是不知還能回啥。
然,卻迎他迅速起身,直立在旁,“我昨夜聽聲微醒,似見你榻前,站了一人影!”
“……你做夢了吧!”
“應該沒有吧!”話畢,唯將手掌揚高過頭,放去後腦勺,摸了好幾回,始終堅信自己的眼睛,“我真覺我看到了!可後來不知怎麼得,我就又昏過去了!”
當即白他一眼,懶得理會!
“你先去校場吧!我……我調調琴音!”
“調琴音?”
“對,對啊!這把琴冰封太久了!音色已不準!我得修理修理!”話畢抱琴桌邊,將其放下。然此刻轉頭,卻仍見他靜站原處!故擰眉揚聲,“還不走!”
“為什麼非讓我先去校場呢!不就是修修琴麼!我在這等你會兒,不就得了!”
“……不行!”
“……”
這有時候,遇人太重義氣也不好!
“那個……我修琴的技巧是家中祖傳!不能隨便讓旁人看見!”
“哦原來是這樣啊!”謝航笙聽言憨憨,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我先去門外等會兒你!你慢慢調琴音!時辰沒到,不著急!”
“……”呆呆眨了幾回眼,便瞧著他邁步出了門,並順手把房門為她帶上了,嘴裡聲聲還喊著,“我順便幫你守門!免得旁人來了,隨手推開就進去!”
話說的有道理!萬一誰誰誰不經允許,擅自闖入了呢!這般恰好!
真是個貼心的小少年!
卿灼灼扭過頭,隨即伸手掏出了衣領內的藥瓶,滴在指尖,香氣撲鼻。隨即揚臂,以兩指撫額,瞬將藏在碎髮裡的皮面捋開。
面具揭下,只為讓自己的臉部稍緩一刻。然心中的束縛,卻不是回覆原有面貌就能消去的!
反之,她其實更喜歡手上的這張,不疊加任何痛痕的臉。
恰於此刻,映象旁守桌靜坐,舉杯貼唇的北月溟當即凝眉而起,前傾盯瞧。
這原來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原來,在他們初遇時,她就帶了一張面具!
為何如此?
瞧她撫琴之神色,似應愁緒掛眉梢。
她要將自己遮掩!
許因……她側額間的那塊疤痕?
這裡面必有故事!
亦如杯中清茶,需慢慢體會!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