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華陽宮氣派呢?
還是說某王安排的好!
原不是她所擔憂的大宿舍,而為兩人一屋的小房間。
這般安排下來,無疑就是她跟謝航笙自組成團了!
其實,她很想跟那個傲嬌的小丫頭去一屋,然……情況不允許啊!
也沒心思站邊抖被,就一股力坐到了榻上。抱著古琴垂眸片刻,瞬瞧謝航笙抱起褥子,竟從她的身邊拐彎行去。
“你幹嘛?”話不由自控的就問了出來。
然他僅做回眸憨憨,瞬時朝她揚了唇角,“你不是說不喜歡跟別人擠麼!我睡地上!”
“……”道不來什麼話,只覺此間甚為感動。傻大個原是個這麼貼心的暖男。
瞬時瞧他將褥子扔在了地上,之後又尋一床薄被裹起。須臾,支了兩處胳膊肘,挑眉晃晃,很是有趣。
“謹燭啊!你剛說那囂張的少年跟我們不一樣!可我倒覺得,你跟我們不一樣!”
“……”聞聲瞬提一股大氣,將其順下,才吱聲道音,“我有什麼不一樣!”
“你看!你整日繃著個臉吧!但是心腸特別好!亦不是很難相處!相比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好太多了!”
原來,謝航笙指的是他外冷內熱的性子!就說,他呆呆地哪裡看的清楚!
何況,她並不像那扮男裝的姑娘,僅靠衣著和高甩的馬尾便自信的認為能糊弄眾人!
她這可是實打實的易容了!
然而,她也有她的苦!既不能洗臉,又不能隨手撕下,讓自己的面板好好舒緩。唯撐兩天一宿,希望明日試煉後,能單獨給她一間房!
“謹燭!你想什麼呢?”
稍稍緩過,就又逢了他的眸。隨即動了小嘴,便也僅道幾句,“沒想什麼!只是覺得今日太累了!”
“那就早些歇著吧!”迅速的言出,卻又瞬時抿了雙唇,“其實,我還想著跟你聊會兒天呢!不過,你既已累了!就應該好好休息!”
“也無妨!”不知為何,她對謝航笙沒有那麼躲避,不似黎戰和鄒廣寒。許因他心思單純,僅想做個小弟!
不能說那二人不單純,只是相比較,她更放心謝航笙!
“謹燭!你一直住在桃花嶺嗎?就沒出來過?”
聞聲直言,此刻,也不想做任何否認,“有啊!曾在外獨身一人遊歷過!遇了些事!遇了些人……便生了些不太想觸及的回憶!”話語間,不由自控,兩手上移,便懷中古琴擁緊。
“原來,你也經歷過很多事!”謝航笙沒有再問,因瞧出了她的情緒,遂抿動雙唇,換了話講,“其實!我也在外獨自一人很久!我家人都不在了!所以,我自是到哪裡,哪裡就是家!”
卿灼灼很想告訴他,她其實也早就沒了親人!然有些事,還是要悶在心裡。
“別想太多了!人總要往好的方向看!莫要停於原地,止步不前!”
“嗯!謹燭你說得對!”
瞪著一雙大眼,點頭頗重!果真是他真性情的表現!
“早些歇息吧!明日才有精神去試煉!”
“好!”憨憨一笑,甚是精神!
卿灼灼抿唇片刻,便見他側身歇下。自己則挪了位子,尋被入眠。閉目一瞬,卻仍不忘將古琴擁緊。
似因它冰封許久,很是感同收受。
他們……皆是被拋棄的一方,既已過去,從今往後便相依不棄!
她會好好照顧它的!
……
入夜微涼,冷風隨視窗吹進。
卿灼灼環著琴身,瞬縮成團。
榻前影落良久,卻只是靜靜地,不偏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