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撥動了幾下琴絃後,便開始調節音色。
心疼一把好琴,愣被弄成了這般!
好幾根弦都鬆了!真是暴殘天物!
隨手擰動,圍桌邊來回踱步。片刻過後,終是回了它原有的音色。然而,指間彈過,卻見琴身下方條條劃痕。
似被摔過……
“謹燭!時辰差不多了!你修好了嗎?”
“啊!已經好了!”揚著粗壯的嗓音,隨手拿了放置桌上的皮面,貼在臉上輕輕拍打。此於敷面膜有相似,也有不同。不同就在它的質感為厚,由中間往兩邊愈漸輕薄。
髮絲之下撫平,按緊,隨即抱琴行去門前。單手微敞,便又見了鄒廣寒靜站一面。薄唇瞬時扯了幾下,唯點頭一敬。
“早啊!我們一起去校場吧!”
卿灼灼仍閉之不言,卻已見謝航笙伸手揚動,“謹燭!鄒兄特意來找我們一同……”
“是怕我們尋不到去校場的路嗎?”
“啊?”謝航笙轉而摸了摸頭,雖清楚季謹燭的冷漠,可也沒想他會這般冷言。
鄒廣寒只應一揚唇,似並不在意她的冷漠,“季兄說趣了!只是因斆揚跟燼帆走得早!我拖得太久了!故看到謝兄弟還在門前站著,知你們還未走,就想過來同你們搭個伴!”
在謝航笙聽來,此話說得極其有理!
可在卿灼灼聽來,卻是特別的牽強!
“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這會兒,估摸著大家都到了!”
卿灼灼依舊面繃無表情,轉瞬垂眸不逢,抬步前行。
唯剩鄒廣寒側身盯視,“瞧來清美似雛菊,何日能見發垂肩。!”
“鄒兄!你說什麼呢?”
瞥頭抿起雙唇,只做淡雅一笑,瞬時對他搖了搖頭,便擺袖邁步。
謝航笙呆呆撓額,瞬覺一大清早,這兩個人都很奇怪!
校場之上已是站滿了試煉者,此間約有二十幾個,想昨日一眾蜂擁,這會兒卻是少的可憐了。
“既然都到齊了!那便隨我同去清淵淨湖洗塵!”
卿灼灼抱琴走過,剛剛穩了步子,就聽雪刃在高臺上揚了聲。瞧他這刻的樣子,似映了些許著急!隨著前方行步,她微微收回思緒,輕邁跟緊。
“鄒兄!這洗塵之脈,你可是聽說過?”
“略聽了一些!據說是要下淨湖洗去隨身而隱的塵埃!”
瞬時聽音入耳,隔著謝航笙的魁梧高姿,側眸瞄上一眼,卻未想,那鄒廣寒也在此刻瞥頭逢了她。
“只是要經最後一次試煉,心思純正之人自是沒什麼好怕的!”雙唇微揚,轉而生趣,“不過是大家站一起洗個澡而已!說說話也就過了!”
“……”
“就這麼簡單!那沒事!”謝航笙隨即又應憨憨。
真真是和旁人一起來給她壓力!
要怎麼做?環琴之手再次擁了緊,想到水沒周身,怕是會當場穿幫!自己這……不好遮掩!仰頭瞥了前方一眼,瞧那扮男裝的小姑娘此時仍走的甚為冷靜。
不知,她要用什麼辦法矇混過關!
“季兄在想什麼?”
思緒本就亂,這會兒居然又逢了鄒廣寒的問話。薄唇微抿,唯淡淡道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