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開!排長控制住部隊,在前方那處商鋪附近集合!”再繼續保持一百人的連隊形式走已經不合適了,這樣龐大的隊伍會像大白天的裸奔女郎一樣吸引敵人的目光。
王紫只能無奈地下達這個指令。順便一提的是,他在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對自己那時的決定感到非常懊悔。
“我真他媽應該帶著這群豬玀一起走,就算被那些該死的保皇黨集火,也好過走著走著就只剩一個排了。”
不過剛下命令時的王紫還沒有預料到自己未來的窘境。在他看來,自己下達的命令是非常合適的。
“這樣的隊伍怎麼來打巷戰?他孃的打野戰都不一定行啊,巷戰這種東西是隨便誰都可以來的嗎?”
“我們本來應該走大路進城的啊,在街道里清理殘渣的工作應該交給精銳力量啊!”
好吧好吧,由於敵人還有能力實施分割包圍這一點大大地超過了參謀們的估計,原先準備派去正面進攻的普通軍隊只能承擔起巷戰的任務。
讓我們暫時把王紫的抱怨放在一邊,將視線集中在這支在黑夜中艱難挺近的隊伍上。
現在王紫親自帶著的一個排走到了一條死衚衕裡。
親愛的王少尉有些憤怒地瞪了偵察兵一眼,示意他看看牆對面是什麼情況。
偵察兵有些委屈地在地上蹬了一下,借力跳上牆頭。
根據王紫的猜測,我們大概地還原一下偵察兵看到的情景。
牆那邊啊,是人,人,和人。
“是王軍!”
王紫有些驚訝地看著撐在牆頭忘記動彈,只是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的偵察兵。隨即,牆對面傳來的亂七八糟的叫喊。一聲槍響,還在尖叫的偵察兵脖子上炸出一朵血花,尖銳的叫喊被瞬間打斷,無力的屍體摔落下來。
在那個時刻,飽經鍛鍊的意識救了王紫一命。他幾乎立刻反應過來,大吼了一聲“撞牆”,便拉著身邊幾人朝牆壁撞去。
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反應過來,紛紛大叫著跟上連長的行動。這裡的牆壁堆砌得很簡陋,基本是由居民自己修建的,並不堅實。
在攻城之前,給王紫們做動員的軍官便介紹了這一點,告訴他們,如果有需要,可以用工兵鏟輕易地挖開街巷裡的牆壁。
王紫此時沒有時間再取下腰上的鏟子。他大吼著和幾人一起撞在牆上,竟成功地將衚衕底部的這面牆撞倒。
衝擊的慣性讓王紫穿過倒下的牆壁,模糊中抱著牆對面一人的腰部將其撞倒。
他立刻死死勒住那人的腰,用力朝一側翻滾,讓出兩邊人對沖的路徑。
果然,王紫剛翻滾開,幾隻大腳就踩在了自己之前趴著的地方。他沒有抬頭觀察情況,右手便快速地從靴子上摸出了一支匕首,從側面狠狠地插入自己抱著的那人左腰。
用力攪動一下,再拔出,又插入。
連續幾下刺殺,王紫的臉上被噴出的鮮血佈滿。他用力將臉在抱著的人的衣服上擦拭一下,這才抬起頭看著右側的戰鬥。
這是一次非常倉促的遭遇戰,雙方士兵只有不到十秒的準備時間,便隨著倒塌的牆壁戰在一起。
王紫看著一名脖子上綁著白布(這是效忠澳宋的斯國士兵的標識)計程車兵拿著一把彎刀,狠狠地砍進一名穿著同樣衣服,但脖子上沒有布條的人肩上。
鮮血噴湧而出,但堅硬的肩骨卡主了鋒利的刀刃。技藝不精計程車兵失去了殺死對手的機會,被面目的對手用一把刺刀捅進了肚子裡。
慘遭開膛計程車兵“啊”了一聲,在臨死前雙手死死抓住面前那人的脖子,使身旁的戰友一刀捅進那人的前胸。
兩人一起倒下,倒在王紫身邊。
在這狹窄的、黑暗的、瘋狂的衚衕裡,雙方士兵發瘋一般地砍殺在一起。至少在這一刻,即使是往日不堪一戰的斯國士兵,也具有了可以和澳宋陸軍相比計程車氣和戰鬥精神。
無他,這種地方,誰怕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