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轉頭看著金毛鼠,不解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這是什麼獸?”
金毛鼠回答道:“老大,你不記得了,我們三人在逃離冥界時跳下幽冥宮的時候,你一劍刺破了鎮壓在幽冥宮下邊的陰冥胎盤,那幾只史前怪獸從陰冥胎盤中逃出來了,這周圍的人恐怕是要遭殃咯。”
族長搖了搖手,喝道:“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啊,你又在胡說八道了,什麼是我刺破的,我還說是你刺破的呢,懂點規矩好麼?”
金毛鼠又是一陣不痛快,心裡憤憤地道:“我幾時胡說八道了,是你自個兒不肯承認罷了。”
金毛鼠知道,族長不僅好面兒,還爭強好勝、剛愎自用,性格還有幾分古怪,凡事都得順他的意,但畢竟是一起從冥界逃出來的難兄難弟,這才不與他計較。
族長這才回想起來,他用劍刺破幽冥胎盤之事,幾道寒光從破口處射出,還聽見金毛鼠驚叫了幾聲:“史前獸逃出去了……史前獸逃出去了……”但當時頭頂上正下著箭雨,誰又能顧及到這些。
族長臉上頗具尷尬之色,他撓了撓頭,看了看金毛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氣頗具緩和地道:“慌亂之中也是為了逃命,能從冥界逃出來算是你我的造化了,我哪曉得被我刺破的竟是……是……什麼胎盤?”
金毛鼠即刻接話道:“是陰冥胎盤,在冥界專是用來束縛異類的,胎盤不破,妖孽永無翻身之日。”
金毛鼠見族長默不作聲,心裡暗暗在琢磨族長的心思,接著又道:“這幾個史前獸被族長放出來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此話怎講?”族長問金毛鼠。
金毛鼠支吾了半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族長心下仍然大喜,說道:“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啊,這是中原地界,放他們出來禍害這些中原人,與我西風族有何干系……”
話到此處,族長和金老三哈哈哈地笑出了聲,金毛鼠也跟著乾笑起來。
此時金老三突然問道:“怎麼才見兩隻史前獸,其他史前獸去哪裡了?”
聽了金老三的話,族長這才反應過來,他臉上的喜色黯然退去,他看著金毛鼠問道:“我刺破那陰冥胎盤之時,你看見有幾隻史前獸逃出來?”
金毛鼠思索著回答:“好像是四隻,又好像是五隻。”
族長心想,若我西風族部落遭遇到史前獸的襲擊,那我可闖了大禍,拓跋胡仙是不會放過我的,他心下大急,追問道:“哎呀,你說清楚點,到底是幾隻,你倒是給個準數啊?”
見族長問得嚴肅認真,金毛鼠大感意外,族長何必為這事如此費神,情急之下也猜不透族長的心思了……
金毛鼠臉上頗具無奈之色,說道:“那時的情形十分糟糕,我也顧及到你們的安危和我們能否真的逃出冥界,慌亂之中我只識了個大概數,其實我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有多少隻逃出來,但我敢肯定不只有兩隻,至少是三隻。”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松柏林中又傳來了史前獸的幾聲撕心裂肺的狂吼,把族長從深思之中拉了出來,他心裡一驚,自言地罵道:“他孃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不相信天會塌下來。”
此時,松柏林中的一群歸鳥受到了驚擾,紛紛串起,向族長他們這邊飛了過來。
族長環顧了四周,正前方不遠處正升騰著炊煙。
三人看著炊煙,想著自冥界逃出來後顆粒未進,更是覺得飢腸轆轆。
三人生怕驚動了林中的怪獸,不聲不響地下了土坡迎著炊煙走去。
一路上,三人只顧默默趕路,族長臉上的神情更是凝重,金毛鼠卻又在揣測族長的心思。
三人行得數里,來到一個凋敝不堪的小鎮上,四處房屋破敗,放眼望去是一片淒涼的景象,街道上的青磚和褪色的琉璃瓦訴說著曾經的繁華。
在三人踏入鎮口之時,金毛鼠在族長耳邊低語道:“族長,那小二並未提及史前獸的事情,說明西風部落並未遭受史前獸的襲擊,你不必太擔心了。”
聽到這話,族長耳根薇薇一動,他向金毛鼠瞟了一眼,點了點頭,一絲詭異的笑掠過臉龐,面色又很快沉了下去。
鎮上的人見到族長他們三人穿著怪異,不同於中原服飾,手裡還提著長劍,視他們為異類,紛紛關上了房門。
族長低沉著聲音罵道:“孃的,這幫孫子不歡迎我們啊,老三,找一戶人家吃飽了再說。”
眼見著一個白鬚老頭即將關上房門,金老三欲奔過去阻止,卻被金毛鼠搶先了一步,他伸手將老頭從門後擰了出來,喝道:“為何慌慌張張的,見到我們害怕不是?我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老頭戰戰兢兢應答道:“入夜了,也得關門休息啊……”
老頭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見到三人頗為狼狽,拱手問道:“不曉得你三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