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老丁站起身：
“差不多了，該吃飽了，時間久了容易出事兒。”
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木哨子，放在嘴裡吹了起來。
剛剛進到公寓裡的鬼魂，從各處穿牆而出，慢慢聚攏在老丁和趙浪面前，規規矩矩地排成了一排。足有五六十個，比之前看到的還多，估計在柳浴蘭和柳四看到他們之前已經有一半進了公寓了。
等這些鬼魂聚齊了，兩個人清點了數目，就帶著朝著柳四這邊走了過來。
當時柳四怕自己行跡敗露，本想換個地方藏身。結果身形一動，就被老丁發現了。無奈之下只好跟他倆動起手來。
一上手就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躲過了趙浪一張靈符之後，覺得後頸一痛，被老丁貼了一張符在腦後，接著眼前一團黑霧，就被塞進一個袋子裡，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聽柳四說完，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剛剛找到的靈符一角就是柳四躲過的那張，根據他的描述，應該屬於攻擊符咒。現在我比較好奇另一張符是什麼？
“柳妹子，把剛剛你摘下來的符給我看看。”
柳浴蘭把符遞了過來，我先感受了一下符咒的力量。這張符已經失效，沒有任何靈力傳過來。我又看了看符上的圖案，不在徐老道給我的圖樣中。
“怎麼樣？認識不？”
高亮看我擺弄了半天，不耐煩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
“沒見過，老道給我的圖樣裡面也沒有，可能跟我們不是一個路數。他們弄這麼多鬼幹什麼？”
“牧魂！”柳浴蘭接過話來。
“牧魂？”
“對，這不是正路的道法，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至少在我們野仙裡，沒人敢用這種邪術。”
怎麼又跟野仙扯上關係了？我又滿腦子問號。不過很快這個疑團就解開了，柳浴蘭給我們講述了什麼是牧魂。
牧鬼，是一種邪門道術，簡單來說就是先收集鬼魂，然後施法奪其心智，弄的跟離魂期一樣渾渾噩噩的，之後像放牧一樣，趕到人多的地方去吸人陽氣。
人使用這種法術，只有一個目的，養妖！
因為妖可以靠吸食人的魂魄增加修為，野仙裡對這種行徑是很不齒的，野仙頭子們明令門下野仙，不得使用此法。
所以近百年來已經很少有野仙用這種辦法修行了。今天忽然在這裡出現了牧鬼的人……
“難道又跟通聖教母有關？”
想起這個蛇妖，我心裡就突突，說話的聲音都發顫了。幾個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MD，把那個老不死的摳出來，咱們合力把丫滅了！”
看幾個人都不說話，高亮憋不住了，惡狠狠地罵了句。
“現在就是找不到她啊，我們都找了她很久了。”
柳浴蘭無奈地回答道。
我心裡忽然覺得，要是一直都找不到通聖教母，柳浴蘭是不是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了？想到這裡忽然覺得心裡甜甜的。
但是隨即想到通聖教母上次逃走的時候惡狠狠地看我那一眼……還是早早把這件事兒了結了比較好。
我們幾個正在這裡愁眉苦臉地“開會”，忽然聽見黃尖在那邊喊道：
“哎呦！哎呦！有沒有人管管我啊？還有沒有同情心啦？這還有個傷員哪！”
我們幾個相視一笑，對喔，還有個傷員呢。
“這離我公司不遠了，天都快亮了，我就直接回公司了。那個……黃尖現在動不了，我跟高亮都幫不上忙，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辦法？”
柳浴蘭笑了笑：
“我得保護你，不能離開太久，一會兒讓柳四把黃尖揹回去吧。柳四，你把黃尖送回城隍廟之後，不用來找我了，跑一趟太爺太奶那邊，把今天的事兒給他們稟報一聲。”
“那我呢？！”高亮問道。
“該幹嘛幹嘛去。”我瞪了他一眼。
幾個人都各自忙去了。公司離駱駝公寓並不遠，我跟在柳浴蘭身後慢慢走著，回憶著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