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七辭原本吃驚,可是又很快恢復了平靜,笑著看著她。
“那,徭簾鉤是這樣複雜的身份,弟子該不該告訴他啊?”
“這件事情,自然是由你自己處理,但你還要管東方茉的事情,就不要什麼都擠在一起,徭簾鉤近日來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為師說了不會為難他就是不會為難他,四兒不必擔心。”
塗山仙夙原本是笑著的,可是卻又為了徭簾鉤的事情拉下了臉,“這小子不曾想真是個白痴,平日裡對我是兇巴巴的,現在自己蠢得跟豬似的還以為人家對他有多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他開口。”她嘟囔著嘴把頭低下,一臉的無可奈何。
風七辭也是淺笑,道,“如果怕他承受不住,你儘可找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他,不過這終究是他要面對的,取決不在你。”
“弟子知道。”
“賢藝宗師斷不是那種仙者,說是有苦衷,為師不會懷疑,因為神器已經動盪了不知多少風雨,安粵那邊的事情,終有一天會在華錄有個了結,徭簾鉤所謂的家仇,為師也會幫他討回公道,就要看他的本性,是不是真能被你徹底引匯出來,把他教化好。”
塗山仙夙嘟著嘴,看著風七辭,“師尊,我要他在藥醫館和棋竟學醫術,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自然沒有意見,都說了,徭簾鉤的事情,你自己定奪即可。”
塗山仙夙不帶笑意地點了點頭。
殊不知,在這個房中所發生的一切,師徒溫情也好,風七辭的暖意也罷,可全都是被銅鏡之前的神荼,看得一清二楚。
這邊廂......
拳頭正在嘎嘎作響,眼神更是冷冽,他已經在竹林的屋子裡暴掉了不知道多少的瓷器,忽聞冷風狂嘯,誰知,這全是神荼的怒火中燒。
“風七辭,不要讓本尊碰到你,不然到時候本尊親攻華錄,你哪知手動了妍兒,本尊就要你哪知手給本尊消失!”
妍兒,你真不知道我對你待在風七辭的身邊,是有多不願意,風七辭看你的眼神,你這傻瓜就是沒發覺嗎?
“徭簾鉤還與你一同出行?還是他人安插於華錄一直在害你的棋子,這左右的關係,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他看著鏡中塗山仙夙的笑臉,不由得黑了黑,“對你太好的,就怕圖謀不軌,對你不好的......徭簾鉤,怕是要過得不好了......”
而這邊。
塗山仙夙忽而想起,無願所提之事,原本想問,可是卻被“不速之客”截堵。
“七辭!七辭!”這個聲音,她一聽就知道是三長老令狐昭。
塗山仙夙看著他急匆匆跑進來,手裡還拿著信函,百無聊賴般起身,向他行了一個禮,“三長老。”
“小師侄也在啊,不然一起?”
風七辭抬眸看了眼塗山仙夙也瞟了眼令狐昭,道,“有什麼事?”
“你看,這是塗山大姑賜那邊來的密函。”令狐昭的動作順暢,直接就把東西遞交給了風七辭。
塗山仙夙看著那封信函,也是一個吃驚,不由得眼光也直直跟隨著。
風七辭也是淡然開啟,而令狐昭也在一旁說道,“聽聞塗山自己已經清理門戶了,具體什麼事情我們不知道,但是魔神躁動,有意無意總是在北海周邊徘徊......”
“你說什麼?!”塗山仙夙一個激動,大吼出了聲。
令狐昭被嚇到,眨巴眼盯著她,“你這反應未免過大?”
塗山仙夙收了回來,只是一臉擔憂地看著風七辭,沒有再說話。
“神荼在北海有所動作,想必也是要先拿下這璃先宮......”風七辭淡然地說道,把信函微微合上,眸光深冷,也若有所思。
塗山仙夙緊拽著自己的衣裙,咬唇甚是擔心。
她的動作被令狐昭和風七辭一同看在眼裡,也覺得奇怪了些,“四兒,你很擔心璃先宮那邊?”
“你與塗山雖然有些瓜葛,可是也應該是沒有見過這塗山小姑賜的吧,她從不示人,一直固守在璃先宮,你擔心那麼遠做什麼?”
塗山仙夙抬頭看著令狐昭,眼底的擔憂很是明顯,卻也說不出什麼話。
風七辭搖頭,輕輕嘆氣,“塗山小姑賜,我也從未見過,這麼多年,她身上的風波還是不少,沒想到竟然會成為神荼第一個盯上的目標。”
令狐昭坐下,拿起風七辭剛剛的那杯茶一飲而盡,道,“小姑賜那裡是什麼地方?璃先宮可是上古聖地,何況她現在一人一神器,只有她使得了婷劫扇,是塗山最強的戰力之一,魔神不先把她滅了,談何縱跨六界?”
塗山仙夙也緩緩坐下,聽著令狐昭看似戲謔的話,嚴肅不已,眼神中射出來的陰冷,竟叫風七辭從我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