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煉躬身答應:“弟弟明白。”
東府是重點關照物件:“彬兒,盛衰起伏、世態炎涼的滋味你是親身領受了,路有千萬條,既不為官作宦,重做籌劃未嘗不可,兩年多的光陰說長不短,好好想一想以後該做什麼!天......塌不下來!”
顧衝面色憔悴,一面磕頭一面說道:“嬸子不必為兒子掛懷。”
關鍵的話卻是留給自己的小家庭來說的。
及於此刻,向顧長白(魔坤)揭露底牌的時機業已成熟。琴思月(龍汐)直白地說:“我要謀取龍香國國土。”
未必沒有思想準備,顧長白(魔坤)依舊為妻子的野心生出偌大震撼:“龍香國不是海外野城,它是大青的東南屬邦。”
換句話說,想要篡奪龍香國社稷,第一關鍵是取得大慶朝廷的支援,自漢晉以降,破土封疆是當政者最為忌諱的問題......尤其琴顧兩族皆為掌軍外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皇權是凜然不能侵犯的存在。
琴思月(龍汐)擺列條件:“我有敵國之財!”
顧長白(魔坤)搖搖頭:“不足兩成功效。”
琴思月(龍汐)又道:“天子姻親、匡扶功勞、四世德勳。”
顧長白(魔坤)苦笑一聲:“至多五成!”
琴思月(龍汐)接著說:“宗親諸王皆無異議。”
顧長白(魔坤)雙眸閃亮:“也值兩成。”
琴思月(龍汐)微微一笑:“龍香國自請、百官同保。”
顧長白(魔坤)倒吸涼氣:“九成無疑。”
“餘下一成......”琴思月(龍汐)微斜唇角,“永林能攔得住麼?”
順利撈出丈夫的一袖子人,琴思月(龍汐)把注意力放在幾個孩子身上。
長子的地位永遠無法取代:“葵兒,顧家的基業靠你傳承,為娘囑咐你十六個字......不操武事、不欺貧弱、不近黨爭、不涉儲位。守住護國公的爵秩、一代代把他傳下去,你父親與為娘能做的,你是再也做不得了。”
顧葵起身答應:“兒子明白。”
“今次南巡,我要繞道文廟,為你求娶衍聖公小姐,為娘總要看著你娶上媳婦的。”不顧顧葵的一臉驚訝,琴思月(龍汐)又將視線轉向女兒,“萱兒,蘇王妃提了幾回,要把你聘給理郡王世子做正妃,我瞧金現不錯,金琅也好,和他相比輸了三分穩重,你選不得旁人,自己個兒拿主意罷!”
顧萱紅了紅臉,低著頭沒有說話。
相對放心的是次子:“茂兒,娘雖爭強,知道女人的不易,待你媳婦更好一些,不為皇帝太子,你可看於駙馬是怎麼過關斬將娶到的燕國公主,做人......總要惜福的。”
顧英翻了個白眼:“三哥,輪到你了。”
琴思月(龍汐)微微一笑:“我不在家,你們要照顧好苼兒,叫她瘦了半點兒,且拿你們兩個問話。”
顧茗忍不住回道:“母親,您怎麼不叮囑我對鸝音好呢?”
“傻小子!”琴思月(龍汐)攬過顧茗拍了他一下,“真疼媳婦的人從不在為孃的面前刻意表白。”
最後做統一總結:“我不在家,你們受了欺負,能忍的都忍著,忍不了的把細賬記好,等我回來照十倍給你們討回來。”
朝雲公主升格為安國朝雲長公主,出巡的排場自然有所不同,送行的宗親都有帳算:這是與皇帝賭氣呢,把號稱金陵衛率的西山五校全部帶離了京師,擺明是讓他安心的意思。
四個隨扈的皇孫無不歡悅振奮,好似出籠的倦鳥一般,騎著駿馬南北馳騁,琴思月(龍汐)見幼子滿眼欣羨,打起轎簾吩咐蝶刀:“把三王子請來。”
金時趕到鳳攆旁邊躬身笑問:“姐姐喚我?”
“官道平坦,你照看著蘇兒跑兩圈,瞧他眼饞的可憐模樣......”琴思月(龍汐)不由分說,站上車轅把小兒子遞給金時,“接穩了,摔著咱們拿你是問。”
金時大為激動:“姐姐放心。”
琴蘇很有禮節地道了一聲:“辛苦三舅。”
金時怔怔失語:“來,抓住韁繩。”
“主子,您帶三王子出來......”夏蓮話露半截,“可是有意促成他們......”
琴思月(龍汐)揚了下手:“讓他們加緊腳程!”
山東境內棄車登船,端陽前夕正好趕到揚州,四個皇孫終於舒了一口氣:這下總能放鬆幾天了吧?”